他以為李牧然還在進行調查，以為他之前說了假話，故意在包庇那個人。
李牧然擺了擺手：“你不用緊張，我知道你不知道他是誰，我現在也正想告訴你他是誰。”
丁武陽情緒稍微平複了些，轉頭一想，他就坦然了。
如果那個人是他知道的人，真心為他好的話，他根本就不會主動設個陷阱讓他去殺害趙婷婷。
這樣的簡單判斷，李牧然自然是明白的。
“即使在你跑去趙婷婷出租屋翻找視頻和照片資料的時候，他也提前幫你把村口的攝像頭破壞了。”李牧然繼續說道。
丁武陽感到震驚：“為什麼我所有的計劃和打算，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乎我就是按照他給我的劇本去做的呢？”
李牧然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正是這個人的厲害之處。”
丁武陽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他抬起頭來，眼神爍爍。
他似乎想到一個問題：“可是，為什麼他不好事做到底？乾脆把趙婷婷工作室的攝像頭也黑掉呢？這樣你們就抓不到我了？”
“啊，這個我也不知道。”頓了頓，李牧然沉吟道：“按道理來說，他前麵做了那麼多，沒有理由到臨門一腳的時候才放棄。我猜……可能其他原因……”
或許他沒想到丁武陽在殺人後還會有膽再闖趙婷婷工作室……
再或許他看到警察已關掉了工作室的總電閘，監控攝像頭也不會再工作了……
再不然，可能他那段時間人根本就不在月城，控製不了……
丁武陽皺起眉：“但是……這算什麼？他一方麵刺激我去殺人，一方麵又想設法保護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牧然搖了搖頭：“這個目前我也不知道，除非我到時候能抓到他，才能知道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但是我猜，他隻是想借你的手除掉趙婷婷，但是又不想你真的被我們抓到，這可能……
是出於他的愧疚，畢竟原本的你是無辜的，隻是一個想要努力保護表妹的好表哥而已。”
丁武陽慘然一笑：“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是希望我感謝他嗎？”
李牧然搖搖頭：“不，是他害你殺人的，你自然不應該感謝他。我隻想說，即使他是個壞人，但他也曾嘗試過想努力地保護你。
至少從這個層麵上講，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人性，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活在自責和怨恨裡。”
丁武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隻不過是一個任人拿捏的可憐蟲而已，哪敢怨恨彆人呀？”
說完，他徑自轉身離開了探視室，並不理會身後的李牧然。
看著丁武陽的背影，李牧然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真的隻是希望能給你傳遞一點點溫暖，這個世界也不全是黑暗和冰冷的東西的。”
在丁武陽即將走出探視室的時候，李牧然隔著鐵柵欄大聲喊道。
“雖然聽起來邏輯好像並不怎麼成立……”李牧然最後小聲地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上部至此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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