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然坐在“鹿島餐廳”的卡座上喝咖啡的時候，店內的顧客並不多，隻有幾對校園情侶在分散的卡座上低聲私語。
李牧然搖了搖頭。
現在還是上午上課時間，居然有大膽的學生情侶逃課也要出來約會，真不知道他們的爸媽知道了，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這個咖啡廳，李牧然今天是第二次來，選擇的還是上次他和劉奕帆坐過的那個位置。
他愣愣地看著斜對麵的那個位置。
現在那個位置並沒有人，但他的眼前似乎呈現出那次他見到丁武陽的背影和哭泣的莫莉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還以為他們隻是普通的校園情侶。
他也不知道莫莉當時為什麼哭泣，還以為是兩人鬨矛盾了……
現在想來，應該正是這次莫莉的哭泣讓丁武陽下了決心，他才會以身犯險，晚上去趙婷婷工作室銷毀電影硬盤數據……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莫莉擺脫噩夢。
而正是這一次夜闖工作室，讓李牧然他們找到了丁武陽……
李牧然歎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身為警察，唯一的職責就是抓捕罪犯、懲治犯罪，辦案中不應投射太多個人情感。
但他也是人，趙婷婷、丁武陽和莫莉的遭遇讓他久久難以釋懷。
當一個有點胖的女服務員過來買單的時候，李牧然忽然想起上次服務過他們的那個兼職女服務生，那個兼職的女研究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一件事他沒有弄明白。
那天他和劉奕帆是第一次來這個餐廳，之前應該是沒有見過那個兼職服務生的，自己和劉奕帆也沒有穿警服，為什麼那個女孩跟他聊了幾句之後，會突然出現不自覺的緊張的表現呢？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有個研究生在你們店裡兼職？”李牧然邊掃碼支付邊問道。
微胖女服務員點點頭：“是的，不過她最近沒來了。”
“哦？為什麼呢？是她不乾了嗎？”這倒是有點出乎李牧然的意料。
服務員笑了笑：“她倒也沒說不乾了，隻說最近會進行考前準備，會沒時間過來餐廳兼職。”
“哦……”李牧然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最近的確各個學科都會進行期末考試，研究生當天也不例外。
女服務員將二維碼牌放進胸前圍裙的口袋裡，收拾起桌上碗碟。
李牧然又問道：“啊……我想再問一下，像她這樣在你們餐廳兼職的研究生多嗎？”
女服務員撅著嘴搖了搖頭：“並不多，連大學生都很少，更彆說研究生了。”
“哦……”李牧然點了點頭。
想想其實也能理解。
做服務員在很多人看來是服侍人的工作，經常被人呼來喝去的，很多人會覺得做這個工作會很丟人。
尤其是現在還在校的大學生，他們很多人可能連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跟你說啊，那個兼職的研究生可厲害啦
。她不止每周在我們這裡兼職3天，還同時做著兩份家教呢？
我們都說這姑娘好像鑽到錢眼裡去了，特彆喜歡賺錢的感覺，隻要按時發工資，她從來不抱怨工作辛苦。”
似乎感覺到李牧然對陳旭很感興趣，她自己主動開口說道。
“這倒是很奇特啊。”李牧然點點頭，隨後乾脆趁熱打鐵地問道：“那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做事你們老板滿意嗎？”
服務員想了想：“我不知道你說的她是一個怎樣的人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們老板最滿意的就是她了，手腳麻利，做事利落，很少被顧客投訴，連我們這些經過職業培訓的都比不過她。”
李牧然笑了。
看來這個女研究生不止會學習，生存本領也超級棒。
“我是想問，她的脾氣和性格怎麼樣？她是外向還是內向？喜歡熱鬨還是喜歡安靜？有沒有特彆好的朋友什麼的……”
聽到李牧然這麼問，女服務員狐疑地看向他，眼神似乎在說：
難道這個帥哥想追她，所以特意跑來點了一杯咖啡等她？
李牧然知道她已經誤會了，連忙擺了擺手：“哦，你不要誤會，我是警察，最近在調查一個案子，我剛才也就隨口一問，如果你介意的話，也可以不回答。”
女服務員恍然，但卻在眼神裡透露出敬畏：“哦，沒事，我能說的自然會說出來。”
她想了想，說道：“除了接待客人之外，她基本上很少說話，性格嘛，算是比較內向的吧。
她不喜歡跟我們湊熱鬨，也不喜歡跟我們一樣聊各種八卦，有客人的時候她都在專心做事，沒客人的時候，她會自己看書。”
李牧然眼睛微眯，慢慢點著頭，似乎能想象出那個兼職女研究生在店裡時的狀態。
目的單純、低調、不善社交，無懼彆人的眼神坦然從事服務員的工作，除了工作之外，她似乎也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這樣的女生不簡單啊！李牧然在心裡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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