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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並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她剛才說那些話也隻是故意拿來氣氣李牧然而已。
李牧然用拳頭來回摩擦著自己的額頭，喃喃地說道：“對第二點，我倒是想到一個理由，可第一點我暫時還想不出。”
劉奕帆微微皺眉：“第二點？”
李牧然依然用拳頭輕輕摩擦著自己的額頭，低著頭說道：“是的，我猜，羅宗華可能知道了我們在跟蹤監視他，他覺得自己過去那個調查公司不方便，所以要王大勇代他去，……這麼說的話，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找過調查公司……”
劉奕帆還是不明所以，疑惑地看李牧然。
“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找過調查公司，……調查的對象卻是我……”李牧然自言自語道。
“哎呀，你彆蹭你那額頭了，蹭得我眼暈。”劉奕帆說道。
李牧然停下蹭額頭的動作，轉而用右手虛握拳，撐在自己右臉顴骨位置，眼神虛空地看著斜上方。
見到李牧然進入專注思考狀態，劉奕帆也不敢再打攪他，輕輕地端起咖啡輕啜。
“有了！”李牧然一拍桌子，嚇了劉奕帆一跳，手中的咖啡險些灑到了桌上。
“你搞什麼？嚇死個人啦！”劉奕帆不滿地說道。
顧不上回應劉奕帆的不滿，李牧然雙眼放射出熠熠光芒：“我想可能是這樣的，其實，調查我可能並不是他的目的，隻是他的手段。”
“怎麼說？”
“專門找公司調查我，完全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而且，你還記得嗎？王大勇隻提供了一張並不是特彆清晰的照片給那個負責人，同時，什麼更多的信息也沒提供他，更對那個人說了，隻要他能調查出我的信息，任何信息他都要，你看，這像什麼？”
“像什麼？”
“是不是像在做一次檢驗、鋪墊甚至演習？”
“鋪墊甚至演習？”
“對，其實，他們真正想調查的，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這次讓他們來調查我，隻不過是拿我做了一個實驗道具而已。換句話說，其實，他們這次讓調查公司調查任何人都是可以的。而之所以用我，可能是因為調查我更有難度而已。因為他們這次關心的，可能並不是我的背景資料到底是怎樣的，而是，這個調查公司能把我的背景資料調查清晰到什麼程度。”
“所以呢？”
“這是他們在用這種手法來檢驗這個公司的調查實力，為後麵真正的調查做鋪墊。”李牧然篤定地說。
劉奕帆微微皺眉：“那羅宗華真正想調查的是誰呢？”
李牧然眼中閃著銳利的光：“你猜，你覺得羅宗華最想調查誰？”
劉奕帆旋即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哦……莫非他想調查幾次敲詐勒索他的那個幕後黑手？”
李牧然用手指向劉奕帆：“對了。”
劉奕帆皺起眉頭：“可是，這裡麵有個問題吧？調查一個人是需要線索的，比如照片、姓名什麼的。如果有明確線索，他完全不用找調查公司，找王大勇直接幫忙可能還更有用。但如果沒有什麼線索，找了調查公司又能如何呢？更何況，我想羅宗華還不會傻到將自己被人勒索的詳細情況透露給調查公司，因為……這容易惹火上身、適得其反的……”
李牧然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暫時我還不知道羅宗華打算提供什麼線索給調查公司，但讓調查公司去幫忙調查這個幕後黑手的可能性不低。”
劉奕帆點點頭：“這麼說，我們的目的其實跟羅宗華的目的是不謀而合了？”
李牧然點頭道：“正是這樣。”不過隨即，他又一拍大腿：“糟了！”
“怎麼了？”劉奕帆不解的問。
李牧然站起身：“你剛才不是讓他不要繼續調查我嗎？這不行，不能打斷了他們的計劃，應該讓他們繼續調查下去……”
劉奕帆明白了，李牧然說的是調查公司對李牧然的調查。
看他要走的樣子，劉奕帆連忙呼叫了服務員買單。
……
……
李牧然和劉奕帆兩人腳步匆匆，現在正走在去往“名佳經濟調查公司”的路上。
李牧然繼續說道：“不止應該讓他們繼續把我調查下去，我還應該讓他們的計劃進行得越順利越好，調查到我的情況越清晰越好，甚至……為了讓他們的調查進展得更成功，我都願意配合他們，他們想要什麼信息，我都可以主動提供給他們……”
劉奕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是不是瘋了？還有你這樣的，被私家偵探秘密調查還這麼開心？”
李牧然笑著說：“沒關係，隻要羅宗華認為這個調查公司靠譜，那麼他接下來就會我們目前完全沒有掌握的重要線索提供給調查公司。下一步，調查公司能繼續調查出一些東西更好，如果不能調查出有價值的信息也沒關係，有了這些線索，不是非常有利於我們接下來的調查嗎？”
劉奕帆感覺好氣又好笑：“好啊你，你這是知法犯法，不僅不查處私人偵探社的違規調查行為，居然還變相鼓勵他們開展違規調查，這要是被領導知道了，還不查你瀆職啊？”
李牧然慢下腳步，側頭看向劉奕帆：“我可沒有變相鼓勵喲，除了你之外，誰會知道我來這個調查公司發現了什麼？”
劉奕帆鼻子冷哼了一聲：“哼，那倒也是！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
李牧然眼睛一閉，停住了腳步。
劉奕帆得意地看著李牧然：“怎麼樣？叫還是不叫呢？”
李牧然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最後，他一閉眼一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姐姐，求你了！”
“哈哈哈哈……弟弟真乖……”劉奕帆得意地大笑起來。
李牧然臉一黑，疾步往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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