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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餐廳”，李牧然是第二次來，上次他和劉隊、老白、劉奕帆一起在這裡吃過一次。
“你說……他敢來嗎？”在包房裡坐定後，劉奕帆微微皺眉問道。
李牧然眯了眯眼：“啊，我想……無論如何他都得想辦法來吧，不然不就坐實了他圖謀不軌的事實了？”
正當他們兩人還在討論“那個人”會不會來的時候，包房外的走廊裡傳來一個男人穿透力十足的喧嘩聲。
李牧然心說：來了。
劉奕帆過去打開包房的門，隻見滿臉通紅的王大勇扶著腳步微跛的劉剛正在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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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都沒臉來見你，劉隊，都是我不好，我應該第一時間就聯係你的。”王大勇邊走邊側頭對劉剛說道。
李牧然注意到，此時的王大勇頭上並沒有鴨舌帽，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紅色的立領t恤。
“大勇你小子，太不像話了，等下罰酒3杯！”劉剛佯怒道。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不過……劉隊啊，你看我中午已經喝了，現在這酒還沒醒呢！”王大勇在劉剛麵前，表現得像個扭捏的大男孩。
“那不行，中午跟誰喝的？又沒跟我喝，不算數。”劉剛擺出一副老大哥的派頭。
李牧然心中暗挑拇指，劉隊這是一箭雙雕啊！
既是假裝生氣的牢騷，又巧妙地問出了他中午的去向，間接在問王大勇的在場證明。
說著兩人已經走進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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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勇滿麵通紅，渾身散發著酒氣，劉奕帆聞到後連連後退。
李牧然反倒湊近王大勇，在王大勇在門口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李牧然伸出鼻子用力聞了聞王大勇身上衣服的味道。
聞過之後，他不由得一震。
那件紅色立領t恤散發著一種新衣服特有的刺鼻的臭味，那是買來的衣服沒有經過浸泡和水洗，殘留在衣服上的甲醛類化學藥劑的味道，夾雜著王大勇的體汗，散發出一種讓人不適的臭味。
王大勇好像沒有看到李牧然和劉奕帆一樣，一邊笑著拉著劉剛走進裡麵的席位，一邊解釋：“哎呀，中午約了一個老戰友，好多年沒見了，他剛好來月城出差，中午約了我，我還能不喝嗎？”
劉剛點點頭。
他知道，王大勇是從邊防部隊退伍後，被安排在派出所工作的。
他有部隊戰友也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他這話經不經得起調查。
“哎呀，一起扛過槍，一起守過邊防，那感情自然沒得說，我能理解，能理解……”劉剛一邊應和著，一邊上上下打量著王大勇，“你這個糙漢子也真是……，新買的衣服不洗就拿來穿，哪有你這樣的？你著什麼急啊？”
原來，劉剛也早就聞出了王大勇身上新衣服的特殊臭味。
王大勇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嗬嗬笑道：“哎呀，這不是事出突然嗎？我這次出門又沒帶什麼好衣服，這多年不見的老戰友來了，我穿得太邋遢去見他，會顯得對人家多不尊重呀，所以我就去商場隨手買了件t恤，哈哈，讓劉隊見到我的窮酸樣了，真是不好意思……！”
劉剛點點頭，沒有表現出懷疑的態度，然後微笑著又拋出下一個問題：“不知道你們幾點喝的？在那個飯店喝的？”
王大勇的笑容僵住了，繼而用挑釁的眼神看向劉剛：“劉隊，你這是乾嘛呀？是在調查我嗎？”
劉剛笑而不語。
王大勇哈哈一笑：“哈哈哈哈……沒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調查我也沒關係，我想想啊……我們是在“崇德酒樓”喝的酒，大概是12點半左右吧……”
聽王大勇這麼一說，劉剛倒是沒什麼反應，李牧然卻是微微一愣。
“崇德酒樓”他知道，那是一個月城老字號的酒樓，位置就在“文暉路”旁邊的“崇明路”。
如果王大勇說的是真的，那麼，12點半就出現在“崇德酒樓”的王大勇就有了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因為那輛白色的私家車最後一次出現在攝像頭前的時間是12：56分，之前就出現在酒樓的他不可能還能分身去開車。
“王局長，您說話可要負責任哦，像“崇德酒樓”這麼有名的餐廳，店內肯定是裝有監控的，您是不是說大話，我們簡單查一下就知道了。”看到劉剛沒有接話，李牧然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李警官，聽說最近你風頭很盛啊，幫助劉隊立了大功啊。”王大勇轉過頭，將視線轉向李牧然，眼中射出攝人的光芒，要不是李牧然心中無懼，恐怕早在這樣的逼視下挪開了視線。
“薑還是老的辣啊！”劉奕帆都暗暗在心裡替李牧然捏了把汗。
王大勇眼神微眯：“怎麼，李神探是不是看誰都像是犯罪嫌疑人啊？”
說完這話，他瞟了劉剛一眼，見劉剛沒有插話的意思，他繼續轉頭眼神淩厲地看向李牧然：“酒樓的監控，隨便你去查。在我老大哥麵前，我豈能信口開河？”
“即使就像你說的，那個時間你人出現在酒樓，可你上午的時候，是使用非常手段才偷偷離開酒店房間的，這您又怎麼解釋呢？”麵對王大勇的咄咄逼人，李牧然絲毫不懼，他自認自己隻是在履行一個職責的警察而已。
“啪！”王大勇猛地一拍桌子，用手指著李牧然吼道：“他媽的……！你算什麼東西？老子做什麼需要向你彙報嗎？你有拘捕令嗎？你有搜查令嗎？……沒大沒小，目無尊長……你還自以為有多了不起？”
王大勇突然的強烈反應讓在場的3個人都為之一愣，連剛剛端菜進門的2個服務員也嚇得渾身一哆嗦，手中菜盤端著的菜險些滑落到地上。
劉奕帆沒想到，她爸就坐在旁邊，王大勇還敢這樣拍桌子，看來，王大勇的能量值的確非常足。
李牧然也被驚到了，但隨即，他心中反而一寬，因為他知道：沒理由的強勢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心虛。
屋裡的氣氛近乎凝固，兩個女服務員不敢多言。
戰戰兢兢地將菜擺到桌子上後，她們連招呼都不敢打就匆忙地躲出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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