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邊準備得怎麼樣?”李牧然對站在餐桌旁的劉奕帆問道。
“差不多了。”劉奕帆現在正在往羅宗華的耳朵裡安放耳塞,“這個耳塞同時還有對講功能,就像藍牙耳機一樣,隻不過連接的不是你的手機而已。如果綁匪給你打電話,你儘可能使用免提接聽,這樣,我可以通過這個耳塞聽到綁匪的要求和動態,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指示,也好及時給你必要的支援。”
弄完耳塞後,劉奕帆拿起桌上一個灰白色鴨舌帽扣在羅宗華頭上。
“這是……”李牧然指著鴨舌帽問,在他的印象中,羅宗華應該是從來不戴鴨舌帽才對。
“這個帽子是一個微型攝像頭,跟手機相連,這樣我們後台就能看到羅老師所處的環境。”劉奕帆輕聲說。
劉奕帆這次客氣多了,她沒有直呼羅宗華的大名,畢竟這一回,羅宗華是他們警方要保護的對象。
弄好這一切之後,劉奕帆對羅宗華說:
“如果對方是來短信的話,是不是我要直接讀出來給你聽?”羅宗華想了想問道。
“是的。”劉奕帆點點頭。
桌子上有一個深藍色的挎包,看起來裡麵已經裝滿了東西。
李牧然輕輕拉開拉鏈看了一眼。
一捆捆嶄新的人民幣就顯露出來,錢碼得整整齊齊,一眼就能望到底。
50萬人民幣,也就1215斤而已,所以李牧然很輕鬆就把那袋錢提了起來。
放下錢袋,李牧然湊近劉奕帆,小聲問道:“有沒有在錢上塗上熒光劑或者做好特彆的記號什麼的?”
“沒有。”劉奕帆回道,“抓綁匪不是我們的第一要務,讓人質平安歸來才是我們的第一目標。”
李牧然皺眉道:“可是……我們現在對綁匪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萬一綁匪拿錢後不放人,我們上哪兒找果果去?”
“我同意李警官說的!”羅宗華突然插話道:“這個綁匪藏得很深,必須要把拿贖金的綁匪當場抓住,從他的嘴裡就必然能夠知道果果的下落。”
“你瘋了?”
李牧然他們還沒說話,莊曉卉就反應激烈地叫起來:“我們準備這麼多錢,不就是要順從綁匪的意願,讓他們不要傷害果果嗎?你現在主張抓綁匪?萬一那拿錢的綁匪馬上通知了他的同夥撕票,那果果不是就回不來了?”
“那你怎麼知道綁匪拿了錢之後不會撕票?”羅宗華眼珠子都有些紅了,眼睛裡射出憤怒和仇恨的光。
羅宗華的話讓現場一片死寂。
是啊,現場誰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現在誰都不知道果果到底在哪裡,是死是活。
看到局麵有些僵,劉奕帆耐心解釋道:“我們不在錢上做標記,是為了防止綁匪發現後一怒之下傷害人質。但你們放心,雖然我沒有在錢上做手腳,但也有很多辦法可以確定綁匪的位置。比如這個錢袋,我們在夾層縫製了衛星定位器,在短時間內匪徒是很難找到並且拆除的,這袋錢在哪裡,我在後台會一目了然,它會隨時指示綁匪的位置。另外,綁匪給你打電話時,你儘量拖延時間,我也可以迅速鎖定通話時對方的具體位置……即使隻是發送短信,我一樣能想辦法查到……”
“你是不是過於自信了?你確定你有能力第一時間能查到對方的位置?”羅宗華語氣強硬的質疑道,“……再說,即使你能查到對方的位置,等到你們去抓捕的時候,對方可能早就轉移了,那還不如見到取錢綁匪的第一時間就抓捕來得實際。”
聽到羅宗華的話,李牧然和劉奕帆感覺有些震驚。
為什麼羅宗華一下子對綁匪的能力看的這麼高?為什麼他現在這麼想當場抓住取贖金的綁匪?
如果這是一起正常的綁架案,作為家屬,他難道不是應該跟莊曉卉一樣,抱定著越少招惹綁匪、越少激怒綁匪越好嗎?
之前他連報警都不願意,現在態度卻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羅宗華現在的態度表明,要麼李牧然之前的判斷完全錯誤,羅宗華完全沒有參與綁架一事;
要麼……羅宗華參與了策劃綁架一事,但目前事態發展已經失控,他們綁匪內部出現了嚴重的內訌,果果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羅宗華才會出現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
李牧然充滿震驚地望了劉奕帆一眼。
劉奕帆似乎有話要說,但她動了動眉毛卻沒有開口。
先把這個疑惑放到一邊,李牧然問羅宗華:“綁匪就一直沒有再來電話或短信嗎?”
“沒有。”羅宗華咬牙說道。
“嘶……他們還真沉得住氣呀!”李牧然咬著嘴唇說道。
按照常理,綁架案一般有兩種類型。
一種是綁匪在第一次聯係家屬的時候,就會一次性約定好贖金交付的時間、地點和金額。這種情況,綁匪一般不會多次聯係親屬。
因為他們一定有足夠的信心通過各種障眼法最終拿到贖金,或者他們確信家屬一定不會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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