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案的案情總結會結束後，李牧然和劉奕帆在食堂吃了午飯，就一起來到劉剛的獨立辦公室。
劉剛說，有些工作安排要先跟他們商量。
“剛才負責在武公河打撈的乾警傳來消息，他們從河中已經打撈起羅宗華放贖金的那個錢袋，不過，錢已經不在了，袋子裡隻有一塊石頭。根據昨晚協助我們工作的特警和其他警員的彙報來看，昨晚拿走贖金的，應該是2個人配合完成的。牧然，對此你怎麼看？”3人坐下後，劉剛直截了當地問道。
李牧然點點頭：“我覺得也是這樣。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既在一個樓頂將贖金掉包，又同時操控無人機飛越武公河，在對麵回收無人機的。”
劉奕帆微微皺眉，看向李牧然：“你說王大勇昨晚開槍了，你是親眼目擊的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牧然先是看了劉剛一眼，見劉剛沒有任何表示，他暗自歎了口氣，說道：“或許王大勇的判斷是對的吧，那個騎電動車的黑衣人可能就是在樓頂將贖金掉包的人。”
劉奕帆搖了搖頭：“那他也不能隨便開槍啊！如果是第一槍是鳴槍示警，那後麵兩槍還說是鳴槍示警，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李牧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他跟劉一帆是一樣的想法，但當著劉剛的麵，他也不好匆忙表態。
畢竟在他看來，王大勇身份特殊，處理不好是會成為警界醜聞的。
“劉隊，王大勇現在哪兒？”實在不好回答，李牧然問劉剛道。
劉剛也歎了口氣：“昨晚行動後他給我打了電話，說要連夜返回洛山。今天上午，洛山公安局那邊有人給我回了個短信，說在局裡見到了王大勇。我想，他的確是昨晚就趕回了洛山吧。”
劉剛看了劉一帆一眼，又舒了口氣說道：“王大勇畢竟是羅山縣公安局副局長，我們的同僚，對於他違規私自攜帶槍支外出還違規開槍的情況，我會向羅山方麵專門轉達的。”
說完，他又轉向李牧然：“……對於你之前判斷王大勇有參與綁架和轉移小女孩一事，我的判斷也跟你一樣，我相信隻要給時間給我們調查，我們遲早能找到那輛車，以及王大勇參與此事的證據。但……”
劉剛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想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們也不用再繼續調查這件事。畢竟那不是真正的綁架，王大勇雖有行為出格的地方，但還不至於構成違法犯罪。我們與其浪費精力在這件事情上麵，還不如把更多精力放到追查那個幕後神秘人身上，你們說，是吧？”
李牧然和劉奕帆聽後一陣沉默，他們兩人心情都有點複雜。
王大勇在違法犯罪的邊緣遊走，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但正如劉剛所說，王大勇身份特殊，如果沒有明確的違法犯罪證據，他們繼續死咬著同僚追查很容易會傳出風言風語。
而一旦流言形成，大家就不會再去關心事實本身是什麼，傳著傳著往往就越來越離譜，到時很可能會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警界醜聞。
李牧然歎了口氣：“劉隊您說得對，但……我還是覺得，王大勇似乎跟羅宗華的隱秘之間有著某種關聯，他們似乎構成了某種利益共同體。否則，堂堂縣公安局副局長，刑警隊大隊長，又怎麼會願意摻和到羅宗華的這些爛事中來呢？”
劉剛點點頭：“雖然我們不願意看到同僚出事，但如果真有同僚涉及到違法犯罪的時候，我們也絕不應該包庇縱容。所以，你如果覺得有問題，就去調查。合理質疑是可以的，但最終我們還是要用實際的調查證據說話。”
李牧然點點頭：“知道了。”
……
月城城南長途汽車站，陳旭拖著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身後還背著一個雙肩包出現在汽車停車場。她已經完成檢票，正在尋找開往自己家鄉縣城景州的長途汽車。
“到哪裡？”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熱心地問陳旭。
“景州！”陳旭將推著大行李箱的手放開，將手中捏著的車票給那工作人員看。
工作人員沒有看票，接過陳旭的大行李箱幫著推，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後，“在那邊。”
“謝謝你！”陳旭對工作人員的幫助滿心感激。
兩人來到一輛大巴麵前，工作人員幫陳旭把大行李箱放到大巴車下麵的行李艙，又伸手去接陳旭手中的小行李箱。
“不用了，這個小行李箱，我放車上吧，有東西我要在車上用。”陳旭趕緊護住小行李箱說道。
這個小行李箱裡有40萬人民幣現金呢！她怎麼敢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呢！
“哦，那行吧！”見陳旭這樣的態度，工作人員也不強求。
在車上找到座位，放好行李之後，陳旭坐到靠窗的座位上，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
她望了一眼頭頂行李架上藏有40萬人民幣的行李箱，又眼睛微眯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忽然一陣恍惚，最近一年來的經曆對陳旭來說，就像夢一樣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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