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的身旁始終如影隨形地跟著三個身著筆挺西裝的人他們身形極為相似是三胞胎三人臉型方方正正,下顎扁平,那模樣活脫脫像是平日裡檳榔嚼得太多倒是渾身結實的腱子肉,將身上的西裝撐得有型有款他們都是朱偉家的保鏢,至於本名,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的綽號——大牛、二牛、三牛,簡單好記。
正午我拄著拐杖,與常悅踱步至花園的亭子裡。
常悅的手輕輕搭在我的胳膊上,給予我恰到好處的支撐。
我倆在亭中石凳上緩緩坐下,開始輕聲細語地交談起來。
而大牛他們三個,身姿筆挺地站在亭子下方,防止那個危險家夥突然現身。
常悅微微側過身,她的手順勢從我的胳膊滑落到我的掌心,輕輕握緊用那輕柔且帶著幾分期待的聲音說道:“八號就是大年三十了,早上阿姨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要不……你帶我回去過年吧。”
聽到這話,我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落寞,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真摯地看向她,認真說道:“我現在這副模樣回去,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家人解釋早上我剛跟我媽撒了謊,說要去彆的地方出差你現在讓我回去,這不是一下子就穿幫了嘛。”
我在心裡暗自思忖,誰不想在春節時回到溫暖的家中,與家人歡聚一堂呢?可如今我落得這般境地,又怎能忍心讓家人為我揪心原本好好地從家裡出發,如今卻變成這副傷殘模樣,他們該有多心疼…我深知老娘向來情緒敏感,她頭部還裝著假肢,要是見到我現在的樣子,肯定會過度激動,這對她的身體極為不利老爹本就為家庭操勞,家裡已經有一個殘疾人了,要是再看到我這樣,他該多難過唉,光是想想這些畫麵,就讓我不寒而栗。
常悅聽聞,輕輕地歎了口氣,微微點頭說道:“行吧,那今年咱倆就在這兒過年咯我今天得去買點菜,再拖到那天,說不定就買不到了。”
我輕輕點了點頭,抬起手,緩緩撫摸著她那絕美的臉頰,眼神裡滿是愛意輕聲呢喃:“好美,好想親一口。”
常悅聽聞,嬌笑著輕推了我一下,隨即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我身後的柱子上,將我輕柔地壓在亭子的柱子上。
“不是吧,來真的……這裡人多呢。”我一臉驚訝的說著。
“你還怕人多?”常悅嘴角輕揚,俏皮地反問,話還未落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便緩緩朝我印了上來。
見她這般主動,我若再忸怩,反倒顯得矯情於是,我微微仰頭,努力回應著她的親吻。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且嚴厲的聲音從亭子下方驟然響起…
“住嘴!”
常悅猛地鬆開我,臉上滿是驚訝之色,迅速轉頭看向下方我也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中年男人滿臉怒容,正狠狠地盯著我們他的身體被大牛他們緊緊攔著,卻還在不斷掙紮,試圖衝上前。
我頓時心頭火起,沒好氣地衝他喊道:“要你管!老頭。”其實他頂多也就不到五十歲,按照現在的年齡劃分,實在稱不上是老頭我不過是被他這突然的打斷弄得惱火,故意這麼說這種親昵場景被旁人瞧見,彆人最多在心裡嘀咕幾句,這家夥如此大叫打斷,實在是太不懂事。
常悅轉過頭,目光帶著幾分嗔怪與焦急看向我,低聲說道:“那是我爸。”
我一聽,瞬間呆愣當場,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尷尬地訕訕笑著
大牛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連忙鬆開了緊拽著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獲自由,就跑了上來在石梯上幾個大步跨越,便瞬間來到了常悅身旁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手臂高高揚起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常悅的臉頰上。
伴隨著這聲脆響,男人聲嘶力竭地大叫道:“不知羞恥的東西!”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被這瞬間爆發的衝突給震住了但僅僅過了一秒,一股怒火從心底熊熊燃起,我下意識地雙手緊緊握住拐杖,將拐杖頭用力抬起,直指男人的胸口
就在這時,常悅快速伸出手,在空中輕輕一揮,打斷了我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然,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朝著她爹麵前走去她站定在她父親麵前,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懼地與她父親對視,反問道:“常啟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怎麼不知羞恥了?”
常啟賢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著常悅,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咬牙切齒道:“大過年的讓你回家不回家!跟個瘸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一年到頭也不聯係我上次讓小李幫忙叫你,你還叫人把他打傷了?”
常悅聽到這話,身子猛地一顫,像是被人狠狠地戳中了內心最痛的地方但她很快穩住身形,抬起頭,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毫不示弱地回道:“我有家嘛?早就散了!自從你吃喝嫖賭,把房子抵押欠一屁股債!母親被你活活氣死以後!我還有家嘛?”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怎麼?你現在知道管我了?早些年乾嘛去了?你錢還完了是吧,現在敢光明正大出現了,對嗎?”常悅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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