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麵對他的屍體,竟然轉了一個身,給他留下一個後背。
時音走過去的時候,屍體上的頭驟然轉了過來。
模糊的五官一點點裂開,明明勾起嘴角是在笑,倒吊的卻是像在哭。
時音再眨眼時,屍體又恢複了正常,仿佛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時音盯著那棵槐樹看了半晌,槐樹招鬼,倒掛陰屍。
還有樹底下的那棵血色曼陀羅,死亡之美。
悲傷,分離,血腥,不祥……
尤其是被血滋養過的,在荒涼之地開的這麼豔麗,好生詭異。
身後又傳來腳步聲,時音回頭,一個男人站在他身後,渾身上下都裹著泥。
像是剛剛從土裡爬出來的一樣。
這個男人沒有眼睛,眼眶是空的,手上捏著用自己血液滋養的血色曼陀羅花,遞給時音。
花離得越近,他的麵容就越清晰,連身上也變得乾淨了起來。
“送你的。”
時音……
“我不要。”
岑淵就在他手上,他怎麼能接彆的男人的花。
就算岑淵不在,這玩意兒也不能隨便接。
這花,有致幻的作用。
這個男人是什麼,還不好說。
男人像是要強硬的塞給時音一樣,時音後退一步,這家夥兒味兒太衝。
渾身上下什麼味道都有,混在一起,難聞的要命。
時音一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彈出去一團業火。
業火落在血色曼陀羅上,瞬間灰飛煙滅,男人也隨之化為灰燼。
時音再往花壇那邊看的時候,血色曼陀羅還完好無損的長在上邊。
並且周圍沒有動土的痕跡,隻有他剛剛挖的那一鏟子。
所以,方才是幻覺?
這麼真實的嗎?
道行不低,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時音捏著下巴,盯著花壇看了一眼。
他拿出手機,試圖聯係昨天給他留言的那個人。
手機那邊卻顯示已關機。
時音聯係不上人,隻能把手機放回去。
這周圍的磁場被那個東西搞的很亂。
整個孫家就像是一個迷局,稍有不慎,就會被迷惑雙眼。
這時,手腕上的小黑龍不老實,鬨著要下來。
“岑淵,老老實實掛著,不許動。”
岑淵……
說下飛機就補償他,都這麼久了,他還不能變回人形,分明不是補償,而是懲罰。
“寶貝音音……”
時音耳尖微動,聽到某個方將有動靜,抬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