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來到祭祀的地方,少年從轎子裡麵走了出去。
淡淡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沒有停留的朝著叢林深處走去。
他沒有求任何人救他,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不會有一個人願意與全村的人為敵。
如果有,那一定是他的封月姐姐。
那個女孩兒,馬上就要出嫁了,可惜自己不能親眼看著她出嫁。
在這裡,還有一個人對他好,就是長青,但是,這種好,在某些時候也會消失。
一身淡青色旗袍,穿在他身上,背影清瘦。
確實不像是村子裡的人,反倒是像那畫像上的柳仙。
村子裡人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林子裡,心裡的不安並沒有消失,反而愈加的嚴重。
但是,還是信了那風水師的話,將他送了進去。
他們以為他會掙紮,會求救,結果什麼都沒有。
“那風水師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沒有人能準確的回答這個問題。
“他有什麼理由騙我們。”
“反正現在那個小啞巴送進去了,說什麼也晚了。”
“他一人換全村人,這是他的榮幸。”
“是,是他的榮幸。”
長青低下頭,這些年齡大的人,毫無憐憫之心,隻會一味的按著他們的想法行事。
愚昧至極,卻無人反抗。
“走了走了,留兩個人看著,彆讓他跑出來。”
“剩下的人都回家。”
“長青你也回去。”
長青攥緊了拳頭。
“我想送他最後一程。”
族長看了長青一眼,沒有說什麼。
長青的父母則是跟在村長身後,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生怕自己的兒子做錯了什麼。
長青心想,這裡的人何其悲哀。
村裡的人,留下兩個人看守,防止那個小啞巴跑出來,其他的人則是都下山回家了。
大概是待在這裡,會讓他們心裡不舒服。
下意識的躲避,趨利避害。
轎子還留在原地,一會兒要燒掉。
人不能回去,轎子也不能回去。
長青原本往旗袍裡麵放了一把刀,一個手電筒,還有一包藥。
可是,少年什麼也沒有拿。
長青燒了轎子,跟旁邊的發小說道。
“我進去找他。”
那個人拉住了長青的胳膊,臉色震驚。
“你不要命了,白天這裡都沒有人敢進,黑天你往裡跑?”
“你如果想救他,你就不應該把他送進去,現在找人,根本不可能!”
那個人一點也不理解長青的腦回路。
人都送進去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還進去找?
你不想把他送進去,倒是早點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