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整潔的道觀，從裡到外站了很多紙人，看上去有些詭異。
尤其是這裡荒無人煙，隻有一間道觀，陰間氛圍感十足。
林舒弄出來這麼多紙人，不是因為害怕孤獨，而是，實在是這麼多年的習慣無法改變。
林舒看了看天，天有些陰，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門口最大香爐上麵，兩棵人參迎風搖晃。
“林舒哥哥，我渴了。”
“林舒哥哥，我要喝水。”
兩個嗷嗷待哺的人參娃娃叫的歡。
自從上回把它們帶回了來，它們倆便一直在香爐裡，雖然不老實，但是有時音給他的紅繩。
這兩個人參娃娃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香爐裡。
就是每天有點兒吵的慌。
“我去給你們拿水。”
林舒說完，便轉身進了道觀。
給人參娃娃澆完水之後，他開始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看著他的那些紙人發呆。
他的紙人不會說話，他也未曾引靈招魂，隻是，有時候實在無聊便做了一些，畫著畫著就發現這些人越來越像某個人。
林舒……
好想毀掉他們，但是毀掉又有點舍不得。
忽然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的臉上，林舒抬手摸了摸，又仰起頭往天上看了看。
喃喃道。
“下雨了……”
跟他想的一樣，這兩天天氣熱的有點不正常。
今天天氣又陰了一天，感覺就像要下雨。
他坐在石凳上，想要起身把紙人收回去，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淋濕就淋濕吧，他下回也不弄了。
一開始越做越像，後來不知怎麼了，或許是他的記憶力變差。
記憶中的那張臉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模糊。
所以現在做的也就不怎麼像了。
林舒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起來了。
看著被淋濕的紙人，五官已經模糊不清，慢慢的廢掉。
他想著，天晴了還要收拾，不如搬回去，反正道觀裡的空間大，也不是放不下。
想著想著他便說服了自己，把在樹底下，還未淋濕的紙人，都搶救了回去。
雨下的快，他跑的也快，其中廢掉了五個，隻搶救回來三個。
林舒……
他真是閒的沒事兒乾了。
手又不自覺的拿起筆，拿起紙，在紮好的紙人上麵開始給他畫五官。
這回他誰也沒想，腦子空空，隨便亂畫。
畫出來的成品，直接讓他給扔出去了。
之前那麼想象那個人的模樣，結果畫的總是差那麼幾分。
這回想都沒想，畫的竟然一模一樣。
恍惚間，他有一種那個人活過來的感覺。
太像了！！！
他心臟驟然一跳，提起紙人就把他扔了出去。
根本沒去看外麵的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關上了道觀的門，他坐在裡麵。
某些模糊不清的記憶又開始頻繁的刷臉。
林舒……
是不是把自己困在一個地方，就容易胡思亂想？
之前在玄學院的時候，他真的沒有想這些，大概是因為那裡人多的緣故，被分散了注意力。
而自己單獨住在一個地方，就會困於某一個過去的記憶裡。
孟婆香已經沒了。
他再也進不去那個夢，也再也看不到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