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傅臣雋便來接了溫慕夏。
慕容家家主的壽宴,幾乎各名流全部到場。
中世紀古堡風格的建築氤氳出內裡的金碧輝煌。
離晚宴還有一會兒,廳中燈光如瀑,每個桌子中央都立了一株剛采回來不久的暖玉白玫瑰,有打著領結的侍應托著圓盤穿梭在這鬢影衣香間。
光影斑斕,浮華聲色。
原以為慕容家主60的壽辰,是按照傳統的禮製來,現在看來是倒是出乎溫慕夏的意料。
宴會開始前,慕容家主慕容承致詞,感謝前來祝賀的賓客朋友。
隨著最後一句“謝謝大家。”落地,賓客掌聲四起。一名男子忽的站起來,直往前麵的致辭台前。
他直接越過慕容承來到致辭台前,話筒裡的聲音清晰又響亮的傳入所有人耳中。
“今天,慕容家主壽宴大概是京城人到的最齊的一次,我也借這個機會和大家說一說。想必大家不會忘了,多年前,926入世,溫欒侵犯京城,多少人死於926的手上。溫欒生性殘暴,最終死於非命,也算老天開眼。”
溫欒是她的爺爺。
傅臣雋坐在她身旁,偏頭看著她的側顏,以及緊緊抿住的唇。他主動握住她的手,說:“他叫季衍欽,季家當年是四大家族之一,後來被926弄的家破人亡,季家對926的仇恨是很大的。”
溫慕靜靜的聽著,心裡不是滋味,但她目光緊緊的鎖住台上的人,她知道他肯定還有下文。
季衍欽繼續:“最近得知溫欒的大兒子溫遠,也就是前幾年死於車禍的溫致遠還有一位女兒在世,她女兒在國外待了幾年,聽說現在回到了京城,而我一直在找她。”
聽到這,溫慕夏瞳孔放大。
“這不,找到了。”
他話音剛落,手一揮,有兩名男子押著一位女生上來了。
這女生,皮膚白皙,五官立體,一頭利落的短發,殷紅的唇上還有枚細小的銀色唇釘。穿著一件黑色的皮衣,腳踩一雙高筒靴,非常中性的裝扮。
她被兩個男人押著,但並沒有一絲慌亂,尤其那雙眼睛斜睨著,透著狂妄與不羈。
溫慕夏緊緊的盯著這名女生。
她不是自己,可是她是誰?季衍欽又想乾什麼?
季衍欽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下麵的人,冷著眉眼一字一句:“她根本不是溫遠的女兒!”
場下一片嘩然。
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來了。
傅臣雋眯了眯眼,淡淡的看了眼周圍人的反應。
季衍欽在繼續:“她以溫遠女兒的身份被我抓到,說明在京城一定有926的人,且他們的手又伸了進來。現在是把手伸到了我季家,不能否認,926也盯上了在座的各位。今天我抓了她,也讓926知道,我季家不是好惹的,更是與926不共戴天!”
季衍欽振振有詞,場下議論聲不斷。
有驚呼,也有害怕。
926重新在京城出現,這確實是件大事。
溫慕夏一直在強迫自己冷靜,可是現在這般形勢怎麼也冷靜不下來,皺起的眉頭沒有舒展過。
周圍的議論聲大抵都是站在季衍欽這一邊,動這名女生,他們不會損失什麼,卻能滅926的氣焰。
這女生一定要救。
溫慕夏想站起來,卻是被傅臣雋緊緊的按住。
傅臣雋的聲音很輕,卻也能安撫她浮浮沉沉的心。
他說:“我知道你要救她,但是現在你出來就正合他的意,他選在這個場合說,就是想逼你出來。”
苦澀彌漫心頭,這點她也知道,“可是我不能看著她死。”
傅臣雋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有些霧氣的眼睛,“這個女生不簡單,我保證在這兒她不會死,隻要能出這兒,我相信她能解救。”
“但是,”傅臣雋話一轉,“我不方便出麵……”
溫慕夏正想問為什麼,時慎言就已經站起來了。
時慎言是時家的二公子,他與京城各少爺公子不同,他待人處事格外的彬彬有禮,不張揚,沒有棱角。
“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彆人用讚揚魏晉名流風範的美男子來讚揚他,還覺得遠遠不夠。
時慎言今天穿了一身正經西裝,端的是溫潤如玉,“季先生今天在這兒是在陳述當年的恩怨,既然說到了當年,那我也想為時家討個說法。當年,季家為了擠進四大家族,踩著我時家往上爬,我父親年幼就丟了一雙眼睛,這筆賬,季家不會忘記了吧?”
時慎言平常說話待人非常有禮貌,還是頭一次說出這麼有攻擊性的話。
但也因為如此,才更讓人無法反駁。
此時陸時禮也跟著站起來,他拍了拍時慎言的肩膀,“我時哥那可是一個大好人,季家沒落了,才沒找你們算賬,現在你們在這出風頭找彆人算賬,沒理由不讓我時哥算賬啊!”
這兩人一唱一和,讓季衍欽頓時有些下不了台。
他麵色有些發白,隻道:“時家的事情現在不是說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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