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夏趕來醫院的時候,院長還沒醒來,顧澈守在他身邊。
顧澈穿著白色大褂,看起來很是頹然。
“是淋巴癌,而且還是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我竟然現在才知道。”
溫慕夏心裡一陣酸楚,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阿姨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她這病她自己瞞了一年多,如若不是我現在回來了,她還會瞞著我。院長媽媽昨天跟我說……她想去見誠叔了。我學醫,就是為了想讓我身邊的人都遠離病痛,可是縱然我醫術再好,她自己若是沒有求生的欲望,我是…沒有辦法的。”
院長之於他,就是媽媽的存在。這種深深的無力感,溫慕夏深有體會。
顧澈繼續:“昨天她見到溫晾來接你,知道你回到926了,她很在意這個,總覺得你是認賊為親,甚至認為誠叔白死了。”
溫慕夏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原因,是她沒有跟院長說清楚,才讓院長這樣認為,甚至產生了想要去陪誠叔的想法,是她澆滅了她活下去的意念。
溫慕夏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她索性伸手直接輕輕地抱住了他。“對不起……是我忽略了阿姨,沒跟她說清楚。”
這一幕,剛好被緊隨其後的傅臣雋見到了。
女孩的懷抱很溫暖,甚至還能聞到她發頂的清淡香味。
顧澈靜了一瞬,隨後也伸出了手輕輕地回抱住了她。仔細看,他的手青筋微爆,可見是用了很大力氣的。
“和你沒關係,不需要道歉。院長媽媽是你除外,我最親的家人了,溫對對……你會不會永遠在我身邊?”
溫對對,是她媽媽給她取的小名,現在也隻有顧澈知道這個名字了。
“我當然會了!溫對對會陪著顧澈的,就像之前顧澈不放棄溫對對一樣。”
聲音堅定又溫柔。
門外的男人,拿著禮盒的手攥的緊緊的,眼底沉的像是滴了墨。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拿著的精致包裝的禮服禮盒,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聽到她說中飯沒辦法陪他回去後,便跟著她來了醫院,他以為他可以陪著她處理完這邊的事,再讓她跟著自己回傅宅。
隻是沒想到她如此著急的過來是為了處理顧澈的事,也隻有顧澈的事才會讓她如此了。
他沒繼續看下去,轉身便離開了。路過一個垃圾桶時,他隨手將禮盒扔了進去。
陸女士48歲生日這天,沒有請任何親朋好友,甚至連陸家那邊的人她也沒有請。
隻是準備了一大桌子的好菜,陸女士自己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傅老爺子知道這頓飯的意思,雖不滿卻礙於陸女士的麵子沒辦法說什麼。
身後來了人在陸女士耳邊耳語了幾句,陸女士聽完後,將手中玉質鐲子的古樸盒子輕輕合上,嗓音極淡的吩咐:“不等他們了,咱們吃飯吧。”
傅紹暉雖疑惑,卻也沒有問出口。二月低頭發了一條信息,隨後語調輕鬆的招呼了起來。
到了下午,院長已經醒來了。卻是不願意見到溫慕夏,溫慕夏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氣她,表示等她先好些了,再過來看她。
溫慕夏回家拿了禮物,便讓溫晾送自己去傅宅。
傅臣雋沒接她的電話,她知道他是生氣了。
到了傅宅卻是被門口的警衛兵給攔住了。
“您說您來找傅少爺,請給傅少爺打電話,不然我們沒辦法放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