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珞好奇的看向衛硯澤,他抬眸,看向月華公主,又看了看兩位皇兄。
總覺得宮宴上的他不太像平時的他,比平時的他更加深沉,眼底的情緒莫測。
幾位皇子互相對視一眼,四皇子舒朗一笑:“既然是展示,三皇兄請?”
三皇子扇子一折,站起身,行禮:“臣獻醜了。”
他對身側的人說了幾句,身側人低頭退下,不久,一把琴拿了上來,木質光滑,琴頭上是一隻即將飛天的鳥,一眼就覺得很名貴。
“這是望月,少有的一把琴,如今能得佳人傾聽,也不愧它的名聲。”三皇子聲音帶著意氣風發,看向月華公主。
他坐下,修長的手指放琴上,悅耳的琴音傾瀉而出,清脆動聽。
沒想到看起來活潑意氣的人彈起琴來竟然有如儒雅公子一般。
巫珞眯眼,一臉享受,以後有機會也學一下古琴吧!總覺得古琴彈出來的聲音是帶著不能訴說的感情,隨著音色流淌。
一曲畢,三皇子站起身:“獻醜了。”
掌聲雷動,讚不絕口。
四皇子起身:“三皇兄的琴果然一絕,臣弟聽了都如癡如醉。”
“不知四皇弟要給我們展示什麼?”三皇子離開琴,神色又變回原來的活力。
“臣弟才疏學淺,不過,既然是獻給月華公主,自然是願意拿出最後好的,臣弟雖不是什麼名家,見笑了。”四皇子起身,謙虛道。
賓座之下,皆目露欣賞,但是能看出來,大臣所謂的欣賞中又瞄著未展示才藝的兩位皇子。
太子至今未立,聽說,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經暗自爭鬥多年,大皇子由皇後所生,而三皇子養著在皇後的名義下,三皇子和大皇子更為親密,二皇子由貴妃所生,四皇子由淑妃所生,淑妃在貴妃的陣營,自然兩個人更為親厚。
而六皇子……這個巫珞沒有打聽到,每次說到他,沈蕭嵐都會歎氣不說話,還警告她不要在衛硯澤旁邊亂問。
不過據她觀察,衛硯澤的母妃地位不高,剛才她觀察過,幾個妃子來的時候他目不斜視,那很有可能,他母妃已經不在人世了。
雖然說,太子之位隻有大皇子二皇子爭搶,但是剛才巫珞好好觀察了一下,背地裡皇子們對那個位置都在覬覦,隻不過是貪心大小的問題。
三皇子雖看起來天真,意氣,藏不住性情,但是眼裡看向月華公主時一閃而過的貪心卻不作假。
四皇子存在感很低,很多時候更像是一個二皇子的影子,沉默寡言,但是該出手時毫不手軟,話術也沒有漏洞。
至於衛硯澤……巫珞想起來他們聊到的和親,和何堇文水說的話,顯而易見。
巫珞忽然覺得無聊,這個宴會真的一件有意思的事都沒有,她悄悄的拿起糕點,哢嚓哢嚓哢嚓……
環顧四周,所有人的笑著,或寒暄,或稱讚,他們眼裡的神情在巫珞這裡一目了然。
這些人,勾心鬥角的,眸子裡八百個心眼子,她不喜歡這種場合。
人性啊!真的很汙濁。
眼前閃過一個身著校服的乾淨少年,巫珞恍了一下神,塞了一口糕點,神色自然。
作畫現場很安靜,似乎大家都在翹首以盼他的畫,但是巫珞看了一圈,也有人覺得無聊,左右看,還有人似乎在分析局勢,不斷看著月華公主和幾位皇子。
畫畢,展開。
巫珞又被驚豔到了,畫的是這個大殿的場景,紅裙女孩旋轉著,舞動著,畫像裡的女孩好像下一刻就要動起來,如剛才一般的跳出舞蹈。
真厲害,這些皇子是不是都點滿技能啊?
巫珞看向四皇子,眼裡帶著崇拜,她不是沒有見過會畫畫的,但是畫得很像已經很不錯了,而他卻畫得很傳神,明明時間很短,細節卻很豐滿。
忽然,巫珞感覺到一道視線,她歪頭看過去,正是衛硯澤的方向,而他也正欣賞畫作。
所以,是她看錯了嗎?
巫珞盯著他看了一會,他這才轉過來,眼神清白,帶著些許疑惑。
看來是她感受錯了……才怪!
她本身對於察言觀色容易,而且對彆人的目光很敏感,再說這個人,之前一副高深莫測,誰都不要想看穿他想什麼的樣子,忽然還帶著疑惑看他,怎麼可能!
巫珞鄙視的轉開目光,彆人怎麼樣她管不著,隻要沈蕭嵐和何堇文沒有事就好。
看穿了?
衛硯澤不動聲色的轉回去,沒想到她對人的目光還挺機敏。
衛硯澤緩緩站起,巫珞敏感的感覺到幾個皇子看好戲的模樣和皇帝微微皺起的眉。
他拱了一下手:“既然皇兄們都展示過才情,臣弟慚愧,一介武夫,身無所長,隻能舞劍一曲,以迎月國使者路途遙遠。”
巫珞悄悄問何堇文:“為什麼他們看好戲的樣子?”而且那個皇帝甚至想要他停下,不需要他展示的樣子,又忍下來。
何堇文麵上不忍,用手帕拂麵調整表情,用最小的氣音回答。
幸好巫珞不是普通人,聽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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