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何堇文繞過回廊,打開臥室:“這就是臥室,你常用的衣物用品都有。”
她引他進去,房間很溫馨,山水屏風分隔開兩片天地,紫檀木桌上放著未繡完的荷包。
房間左麵是精致的梳妝台整齊的擺放著,旁邊的衣櫃一分為二,左邊是男子的衣物,右邊是女子的裙子。
拉開旁邊的小櫃,一層是何堇文的內衣,一層是他的內衣。
另一麵靠門的地方擺放的劍、刀,弓箭等武器,明明兩種風格迥異,又意外的和諧。
角落裡還放著他走之前用刀刻到一半的古琴。
何堇文看見古琴,輕輕撫摸:“這是你悄悄刻的,還藏得很緊,你去邊關後我收拾房間不小心看到才發現,原本……原本兩個月前是我的生辰,每次你打仗回來錯過了什麼重要日子都會給我補上,我本來想裝作不知道等你回來給我驚喜,但是你……我就把它拿出來了,雖然它沒有完成,我也不想讓它就此蒙塵。”
“抱歉。”沈蕭嵐看著她的背影,產生了一種對自己的無力感,為什麼他想不起來,什麼都想不起來,才讓眼前這個人如此的落寞。
焦躁好像在他心裡起的濃霧一般,蒙霧蒙蒙的遮掩著,摸不著看不見,喘不過氣,連施力點都沒有,這種感覺特彆是在他說完後木質的古琴上多了一滴濕潤而達到頂峰。
而他除了無力的說對不起,連幫她抹除悲傷的能力都沒有。
何堇文仰頭閉眼,然後微笑著轉回來,故作生氣:“是應該抱歉,我叮囑過你好多次了,不要受傷,不要受傷,巫珞都跟我說了,要不是你誰也不帶就去追敵軍怎麼可能受傷,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受傷我都很害怕啊,幸好好好回來了,不然你讓我怎麼辦啊!”
雖然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是心底奇怪的出現了愧疚感和心虛。
他下意識道:“下次一定不會了。”
何堇文一愣,忽然又轉過身體,被他攔住,眼前的女子眼眶已經紅了,不斷眨眼想讓眼淚不掉下來。
沈蕭嵐拿出帕子,剛剛碰到她的眼睛,淚水克製不住的往下掉,哪有剛才的從容和平靜。
“不要轉回去,想哭就哭,是我的錯,對不起,你不要忍著,也不要為了我去忍受委屈。”他紳士的隔著一步的距離為她擦眼淚。
“我不想哭的,一直都是你去遷就我,照顧我,我想……想我應該在你失憶後得體一點,成熟一點,照顧你,不讓你覺得不自在的嗚嗚嗚混蛋。”
他耐心的給她擦乾淨眼淚。
“抱歉,我想不起來,我沒辦法在我什麼都記不得的情況下給你什麼希望和期待……”
何堇文恨恨的拿過他手上的帕子,打斷他的話:“不需要,你什麼都記不得,哪怕你願意跟以前一樣待我我也不願意,這是對我的不尊重,也是對你自己的不尊重,如果是那種,比起重新愛上,更大的可能的變成怨侶,我不需要,不就是重新來一次嘛,我等得起。”
何堇文擦乾眼淚:“你先休息吧,我知道這半個月路途遙遠,又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應付宮裡的人,你肯定累了,早點休息。”
“……嗯。”
房門被開了又被關上,房間裡一片寂靜。
沈蕭嵐摸了摸那滴在古琴上的淚,深歎了一口氣。
忽然他發現了不對,古琴的頭部突兀的一個凸起,一開始他以為是要雕刻什麼,但是又不太像。
他按了一下突起,一塊小小的木頭滑開,中間竟然是鏤空的,一個古香古色的盒子映入眼簾。
沈蕭嵐打開盒子,是一把小巧鋒利的匕首,匕首的刀鞘是純黑的,刻滿了蘭花,每一朵都是精心雕刻,連花蕊都根根分明,看得出來用了極大的心思。
盒子上還有一行字:知你愛琴,更期你安康。
進府之後,隨處可見的蘭花,他本沒有在意,現在看來,這隨處可見的是以前的他對妻子的愛,而他卻把愛給弄丟了。
他把匕首小心的放進盒子裡,再放進機關裡關上,靠在雙人床上,手臂遮住眼睛。
寂靜的房間裡空悠悠的傳出沉重的歎息。
……
巫珞拿著一個木盒蹦蹦跳跳的走過花園,正巧看見何堇文安靜的坐亭子裡看魚喂食。
“堇文!”巫珞過去:“怎麼在這裡?”
“怎麼不休息?”何堇文對她笑了一下:“他長途勞累,我就讓他好好休息了。”
“本來是想休息了,你不知道帳篷的床可硬了,還是家裡的床舒服,軟乎乎的。”巫珞說著,遞給她木盒。
“嘿嘿,我去邊關前買的,本來想你生辰送你,但是這不是走了嘛,我有想過要不要走的時候給你,但是聽說生辰不能提前過,我就隻能延後給你啦!”
何堇文接過去,打開,一支通透的玉簪躺在盒子裡。
“我很喜歡。”何堇文拿出來,想把它戴上。
“等一下!”巫珞拉住她的手,“這個玉簪我加過法術,會保護你的,不過隻有一次性的……然後這裡”她指過玉簪的有花的那一邊,“等保護的法術失效,你按這裡,就會射出來一根針,有毒哦,這樣就不怕有人傷害你了。”說完,她把簪子給她戴上。
“珞珞費心了,謝謝你。”何堇文摸了摸簪子,眼睛很亮,一改之前憂傷的樣子。
“嘿嘿,沈蕭嵐也不用擔心,我肯定會想辦法讓他想起來的,我現在法術不行,等我再練練。”
她輕笑:“珞珞那麼好,以後喜歡上誰嫁人了我舍不得怎麼辦?”
“e,嫁人了我也對你好,非常非常好的那種。”
“珞珞是不是有心儀之人了?”她敏銳的察覺到她的不同。
“啊……沒有沒有,我先去睡覺啦,累死啦。”巫珞打著哈哈跑了。
何堇文搖頭:“真是小孩子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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