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小臉上也落滿了淚,“程麗你等著,我馬上叫人來救你…”
最後的記憶是石頭慌不擇路往外跑的身影,她再也無力支撐,閉上了眼睛。
空氣中彌漫著某種難聞的氣息,嗆得她有些難受。
程麗難耐的咳嗽起來,有人小心的扶起她,“程麗,你怎麼樣,除了腹內,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是石頭的聲音。
她勉力睜開沉重的眼皮,麵前桌子上用爐火溫著碗黑漆漆的藥汁,她咽下喉頭的不適,“把藥拿來我喝了。”
石頭小心翼翼喂她喝了藥,又拿了糕點給她壓下那股藥味。
“我並未懷孕,為何服下墮胎藥會那般疼痛難忍?”程麗沒懷過孕,對這方麵實在不清楚。
那碗與其說是墮胎藥,不如說是絕子藥,穀家的人,好狠毒的心,竟給她喝絕嗣藥!
關翊謙眸色漸深,怒火翻湧。
幸好她得上天眷顧,因為身體體溫太低,延緩了藥性的發作減弱了藥的效果。否則,以那藥的毒性,隻怕她剛出穀家大門就會痛不欲生的躺在地上打滾。
不僅會讓偃月城的人看儘笑話,也打了定國公府的臉。
她如此多災多難,實在是讓關翊謙頭疼。
不過一年,已生出了這許多的波折,往後又會如何呢?
“你服下的並非普通墮胎藥,而是極其陰毒的絕子藥,穀家出手如此狠辣無情,隻怕你與穀雨林以後再無可能。”石頭怕她對穀雨林仍心懷期待,故此實話實說想讓她死心。
程麗對穀雨林早已沒有了任何留戀和不舍,她愣了一下點點頭,“是絕子藥啊,那正好,我也不想生孩子,服了也沒什麼。”
關翊謙大吃一驚,“什麼?你為何不想要孩子?”
他還期盼著以後程麗給他生下嫡子嫡女呢!
床上女子一臉病容,臉色慘白,她輕輕搖搖頭,不願再說。
石頭不料還有這種變故,也是心緒不寧,看著程麗的眼神很是複雜。
若她真的不願生孩子,難道他此生和上輩子一樣,最後也是無子女送終,獨自一人死去嗎?
兩人都沒有了談話的興致,屋子裡氣氛凝滯。
程麗真的不知道未來該如何走下去,嫂嫂若是已知道了事情真相,如何會放心她再與胡均在一個屋簷下生活。
她害的胡均平白遭此磨難,還有什麼臉麵再纏著他,和他做什麼一家人。
石頭還這麼小,她和石頭日後該如何生活呢?
難不成真的找個男人嫁了?可是,她根本不願意,她誰也不想嫁。
住在定國公府並非長久之策,若有朝一日搬出去了,她有何謀生手段能帶大石頭呢?
她苦思冥想許久,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她還有穀雨林送的鋪子,如今房契地契都還在她手裡呢!
日後靠著這家鋪子足以保證她和石頭的吃喝拉撒了。
心中有了計較,她連忙和石頭說了自己的打算,“等我們出去了,守著鋪子再聘上幾個護院,以後我們也可以獨自生活了。”
石頭一針見血指出了問題,“我們孤兒寡母,如何能保證護院的忠心?若我們沒有依靠,即使有再大的鋪子也保不住。”
依靠?
程麗眼前浮現出三公子那張少年意氣的臉,他不是喜歡她的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