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擔心,程麗,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少年的聲音擲地有聲。
程麗不敢細想他話中的深意,隻好悶悶的答道,“好吧。”
石頭將周家之事摸得一清二楚,為了她的新身份也定然做了許許多多周全的準備,石頭為她付出了這麼多。
她不能再任性的說不。
事情還沒有到攤牌的那一刻,還沒有糟糕到她無法承受。
她不願主動挑破。
也許是她想錯了,石頭對她的感情可能不是男女之情,她安慰自己。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離得近了,她聞到他身上似乎有股幾不可聞的酒味,“你喝酒了?”
關翊謙有一瞬間的慌亂,他麵不改色撒謊,“的確是陪太子飲了幾杯。”
“喝酒傷身。”石頭正是十幾歲的少年期,容易叛逆,不聽大人的話。程麗也不想說的太多,隻簡簡單單囑咐了一句。
關翊謙乖乖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對了,你吃飯了嗎?我去為你煮碗醒酒湯吧。”程麗擦掉臉上的淚,就要推門出去。
“都這個時辰了,我自然是吃過了,你彆忙了,快歇下吧。”關翊謙攔住她的腳步,“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可讓流月流霜隨時通知我。”
程麗沒有多問紅袖與紅塵的下落,他隱隱約約感覺到石頭早已今非昔比,興許石頭對紅袖她們有什麼彆的安排吧。
她不能事事都纏著他問個不停。
接下來幾日風平浪靜,什麼也沒發生。
直到半月後,有人敲響了這處小院的院門。
程麗正在寫字的手一頓,看向門外。
石頭從不在白日過來,難道是那個周老先生嗎?
流月已經手腳麻利的打開了院門。
門外果然是周乾。
流月的演技輕鬆自然,毫無表演痕跡,“您老人家怎麼來了?些許小事,實在不必登門道謝。”
程麗也踏出房門看向來人。
“嬋兒!”周乾老淚縱橫,一把抱住自己的孫女哭得不能自已。
程麗臉上的糾結不解和尷尬也是發自內心的。
流月流霜儘職儘責的扯開周乾,“這位老人家,你這是何意?”
周乾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嬋兒,我是你祖父啊!”
程麗有些愧對這個年邁的老人,她往後躲了躲,“您到底在說什麼?”
周乾聲音哽咽著將過往之事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嬋兒,你本名叫周玉嬋,這是你爹給你取得名字,你是我周家的骨肉啊!”
程麗心情複雜,她根本不是這個老人家的孫女兒。她已經二十五了,而周玉嬋才十六歲。
就算石頭要為她安排個新身份,為什麼不給她安排一個年齡相當的呢?
如今,讓她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去冒充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她該有多麼厚的臉皮啊…
怪不得那日流月流霜將她打扮得如此嬌嫩,可是,難道周老先生也看不出來嗎?她根本不是十六歲的少女。
年邁的周乾行屍走肉了半輩子,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念頭就是獨子的女兒尚流落在外,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