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並未多問,帶上下人連夜乘船離開了偃月城。
至此,她在外有人的事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了。
這次去的還是江城,還是上次的宅子。
安安還從未來過南方,在船上看到碧波蕩漾的河水很是激動了一陣,日日透過欄杆眼饞河裡的魚蝦。
顧稟見狀,乾脆自製了兩杆魚竿,一大一小兩個人日日在船上垂釣。
其實這樣哪裡釣得到魚?但兩人樂此不疲,玩的不亦樂乎。
安安每日爹爹長爹爹短的圍著顧稟打轉,一副小狗腿的模樣。
周乾私下裡找到程麗,“嬋兒,祖父雖不知那人到底是誰,可你要為安安著想啊,安安一日日大了。若是日後知道你如此…如此…不守婦道,會怎麼看你?你還是和那人斷了吧。”
程麗羞愧難當,祖父竟是以為她做了權貴之人的外室嗎?
“祖父有所不知,我與那人兩情相悅,隻是他現在不便出麵娶我,有朝一日,他定會信守諾言與我光明正大在一起。”
“你這傻孩子!”周乾恨鐵不成鋼的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人家不過是哄你而已,你還當真了!你日後給我收了那些心思,好好和孫女婿過日子!再敢不知羞恥的和外人來往,看我不打死你!”
祖父雖然放著狠話,那巴掌卻輕飄飄的一點也不疼。
程麗無法和祖父實話實說,隻模棱兩可嗯嗯啊啊的胡亂應下。
回到房中,她不禁開始心生憂慮,到底偃月城要出什麼樣的大事,石頭居然讓她連夜離開。
石頭說她的行蹤暴露了,到底什麼意思,暴露給誰了?是誰要對她不利?
她多年來與世無爭龜縮於一方小院,又從不與人結仇,到底礙了誰的眼?
還是說有人要抓她用來要挾石頭或彆的什麼人?
既然偃月城是多事之秋,那麼她暫時離開這個風暴中心也是明智之舉。
無論如何,石頭總是跟她一條心的,石頭是不會騙她的。
在船上,她再次見到了江羿。
江羿一如既往對她不假辭色,冷著一張臉看誰都不順眼的模樣。
小白臉,脾氣還挺大。
程麗自然不會去主動觸黴頭,戴上麵紗從不與江羿接觸。
隻是她舉手投足皆風情無限,即使戴了麵紗也無濟於事,仍舊有色膽包天的男人偷偷瞧她。
顧稟與安安正在甲板上裝模作樣的釣魚,其實不過是顧稟陪著安安玩鬨罷了。
程麗打開窗子,含笑望著一大一小兩人的背影。
“周小姐當真手腕了得,遇的男人左一個右一個皆是你的裙下臣,你心裡一定很得意吧?”
刺耳的話語傳入耳中,程麗皺著眉頭看向來人,是江羿。
“江老大此言差矣,你我相識已久,你卻非我裙下臣,可見你此言不實。”程麗並未動怒,反而笑眯眯托著下巴看他。
“你!”江羿不料她居然敢回嘴,頓時氣的七竅生煙,“牙尖嘴利!真不知道顧稟喜歡你什麼?”
“可能喜歡我心地善良長得美吧。”程麗摸摸自己的臉若有所思,她覺得自己沒什麼特彆,也不知道為何這麼招男人喜歡。
江羿還以為她是故意在氣自己,“啪”的將窗戶關上,“少拋頭露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