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嫂嫂這裡是不能再住了,石頭既已說過一個月後成親,她還要趕回周府準備大婚事宜。
她和安安是被一隊甲胄齊全威風凜凜的禁軍送回周家村的。
安安追著她問個不停,“娘,爹爹去哪兒了?”
“我怎麼沒看到爹爹?”
“我走的時候,丫丫一直哭呢,我能不能再來找她玩?”
“娘,護送我們的是什麼人啊?”
可惜,無論他問什麼,娘親都是一副失了魂魄的樣子不言不語。
安安在轎子裡扭來扭去,小家夥顯得很是煩躁。
本以為會一直得不到娘親的回應,誰知,娘親出神了許久,撫摸著他的小腦袋溫柔似水道,“安安,有件事娘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事?”安安眨著大眼睛。
“還記得上次離開家去坐船那次嗎?你夜間睡醒看到了個哥哥,還記得嗎?”
安安歪頭想了想,“記得。”
程麗抿唇笑了笑,“傻安安,那不是哥哥,是你的親生父親,日後你可要記牢了,不能再喚錯了。”
安安理解不了娘親說的話,反駁道,“我有爹爹,為什麼又來一個爹爹?”
“顧稟不是你爹,以後你要叫他顧伯伯,你爹叫關翊謙,就是那日晚上你見過的男人。明白了嗎?”
安安聽罷小臉倔強的崩的死緊,大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是不是爹爹不要我們了?贅婿是不是不好?”
小男童哭的臉色泛紅,“娘,你彆讓我爹當贅婿了,村裡的人都笑話他,爹一定是因為被人笑話才不要我們的。”
“我要去找我爹,”安安一抹眼淚,晃著程麗的手,“娘,爹爹去哪兒了?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看到安安一邊流淚一邊執著的追問顧稟去向,程麗隻覺心如刀割,“安安乖,以後等你長大了,娘會帶你去找顧伯伯的。你彆哭了,再哭娘的心都碎了。”
娘倆抱頭痛哭,均泣不成聲。
看著孫女兒和重孫被一群整裝肅立的禁軍送回來,周乾雙腿一軟,險些跪到地上。
“祖父!”程麗小跑著趕緊去扶起周乾。
“嬋兒,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四女主動去哄仍氣鼓鼓的安安,程麗掃了眼周圍躲在遠處看熱鬨的村民,柔聲道,“祖父,我們回去再說。”
麵對白發蒼蒼的年邁祖父,程麗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隻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事已至此,她即使想瞞也瞞不住了。
“祖父,我很快就要大婚了,您老人家之前不是一直擔心那人會負我嗎?如今,他終於可以娶我了。”程麗擠出個不成樣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