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婦人即使不能拋頭露麵,在家裡也沒閒著。似楊柳這樣家中有婢女使喚且丈夫小有官職的都需要每日操持家務,更彆說其他窮苦人家了。
窮苦人家的婦人往往更加勞累,不僅每日要隨著夫家的人下地勞作,還要每日喂雞喂牛喂豬收拾家裡家外,沒有片刻喘息。
總算挨到回門之日,這次程麗終於早起了一次,迫不及待扯著石頭就要去喚安安。
誰知,安安已被紅袖帶著候在了門外。
她打開房門驚喜萬分,“安安,怎麼起的這麼早,娘還以為你還在睡呢。”她忘了前兩日的教訓,滿臉笑意蹲下身就要去安安的臉蛋。
豈料,安安僵硬的躲了過去,跪下給她規規矩矩磕了個頭,“見過母親,見過父親。”
程麗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關翊謙泰然自若的受了禮,“先抱小少爺去馬車上等著。”
隨後溫柔的挽起程麗的手,“走吧,轎子已備好了。”
程麗默然無語的坐上了軟轎。
軟轎把她抬到大門口,幾人又乘坐馬車往周家村駛去。
周乾早早就率著一眾下人在院外恭候,看到從車架下來的程麗,立刻伏地就拜,“參見丞相大人,丞相夫人。”
程麗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又氣又怒,上前攙扶起周乾,“祖父,你這是做什麼!”
老者愛憐的拍拍她手,“嬋兒越來越有氣派了。”
程麗側過頭擦掉眼角的淚,“祖父,我們進去吧。”
她期盼了三日的回門之行並不是那麼愉快。
祖父對她客氣又疏離,安安更是繃著小臉,拒人於千裡之外。
簡單用了午膳,程麗就灰心喪氣的和石頭離開了。
石頭甚至連做戲都不願意做,從頭至尾沒有喚過一聲祖父。
也許在他眼裡,周乾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不值得他多費半分功夫。
也許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對一個棋子有感情。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用行動告訴程麗,他不喜歡她再與周家有牽扯,他不喜歡她再為周家耗費心神。
程麗本以為她和石頭在一起後,所有難題都會迎刃而解。他們兩情相悅,因愛而聚,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團聚。
她以為她的婚後生活是蜜裡調油,如今真的走到這一步,她方知她錯的徹底。
心底那個隱隱的不安此刻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她的直覺沒錯,石頭確實變了,不,也許一開始他就沒變。
是她被兩人之間所謂的親情和愛情蒙蔽了,是她錯了。
她身邊皆是石頭的人,她沒有一個可信任之人。
不同於穀雨林的武力強迫,石頭用愛將她囚禁,用愛折斷她羽翼,以愛之名引她入牢籠。
安安不過是個開始。
這真的是她記憶裡的石頭嗎?是她美化了他,還是她從始至終沒有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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