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如此善變,”關翊謙撫摸著她的細眉神情恍惚,“不是答應與我一起墜入地獄嗎?怎麼又改了主意?”
“我可以和你一起死,”她抱住少年的脖子,“我愛你,我願意與你同生共死。可是,百姓何其無辜?”
“你恨穀雨林,殺了他就是了。為什麼要連累千萬百姓受苦?”
“朝代更迭王朝興替興衰榮辱本就死傷無數,我何錯之有?”
“好,既然你沒錯,那你為何不敢白日見我?你日日躲著我,每晚深夜方歸,當真是忙於朝政嗎?”
“你知道你是錯的,也知道無法麵對我,所以才每每躲著我,是也不是!”她厲聲道。
關翊謙仍然倔強的不肯低頭,“我不會收手,旁人的死活與我何乾?”
程麗再次挫敗的承認自己不會教孩子,好端端一個石頭被她養成這個樣子…
“隨便你怎麼折騰穀雨林,我真的不想看到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的場景。”
“我不喜歡那樣,石頭,你明白嗎?”
關翊謙當然明白,明白她這陣子的委曲求全鬱鬱寡歡。
她心軟良善,見不得彆人受苦,哪怕外人欺到頭上,她也隻是笑嗬嗬的轉頭就忘。
她從不曾真的恨過誰,害過誰。
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忍到今天才開口。足可見確實是忍無可忍,忍不下去了。
“收手吧,石頭,我已經三十歲了,還指望著和你在往後的日子裡白頭偕老,若是戰事頻發,你我疲於奔命。我過不了上安定日子,說不定會因憂思過度老態儘顯,最終變成一個麵目可憎的黃臉婆,說不定到時候你就不要我了。”
她本是隨口說說,可是一想到兩人真的相差了十幾歲,說不得最後真的是色衰愛弛,不免悲從中來。
關翊謙此時再無剛剛的清冷美人風範,手忙腳亂安慰她,“不會的,就算你真的白發蒼蒼,我也一直愛你。”
“糊弄誰呢你,”程麗陷入了自己營造的悲傷氛圍中,越想越可恨,抱著石頭的胳膊咬了一口。
“再過十年我都四十了,你才二十多。到時候我真的成了一個老婦人,你還是個翩翩公子,說不得要納上十八房美妾日日相對,肯定就看不上我了。”
越說越傷心,程麗把所謂的黎民百姓都拋到了腦後,一口咬定關翊謙以後會納妾。
關翊謙隻覺得一口大鍋從天而降,讓他辯無可辯。
他使出了渾身解數,甜蜜話說了一籮筐程麗仍然是啼哭不止。
關翊謙無可奈何之下,隻好搬出上輩子的經曆,向她保證道,“我怎麼可能那十八房美妾,我上輩子也隻有兩個妾室而已。”
此言一出,非但沒有安撫的作用,程麗反而雙眼通紅瞪著他,越發傷心欲絕,“什麼,你上輩子居然還有兩房妾室,她們是誰?”
關翊謙哪兒還記得她們是誰。
他上輩子因為自慚於自己的傷腿,故此偶爾受用那兩個妾時都是黑燈瞎火的,他甚至連那兩個妾室的臉都記不得。
程麗越哭越起勁,小嘴叭叭的不饒人,直把關翊謙哭的頭疼,“你上輩子才二十二就有兩個妾室,算你二十歲成人。僅兩年你就有兩個妾,那等你四十歲,你豈不是就有二十房小妾了。原來我剛剛說你僅納了十八房小妾倒還是小瞧了你。”
關翊謙百口莫辯,哪怕是麵對朝堂百官他也沒有怎麼心虛過。
人一心虛,就容易自亂馬腳,亂了馬腳後就更容易出錯招,關翊謙急於自證清白,解釋道,“我四十歲時也隻有那兩房小妾,哪裡來的二十房小妾?”
話一出口,隻見程麗滴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四十歲?你不是說上輩子你死的時候才二十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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