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上空的星辰不明顯,雖微弱卻也是唯一的光亮。
宛如螢火蟲一樣,在刹那間閃耀。
此時氣氛寂靜無聲,也許是因為環境使然,令人一時卸下了心防,出言後少年便沉默下來。
就連紫風夢也沒有想過他會突然說出他名字。
她也許以後會從其它人口中知道他名字,但與現在的他主動透露,這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大概還是受考試關卡他人情感極深,無法完全抽離角色。所以紫風感覺到少年主動打破彼此阻隔後,他可能後悔了。
兩人的這種無言直到,似瑣碎的聲音自前方響起,他和她同時停下了腳步。
是走動的聲音帶著衣物被氣流摩擦的動靜。
考試明明已經結束,關卡沒有出去,如今出現了其他人的存在,一時不知是敵是友。
腳步聲漸停。
一樁聳立的街燈下,三個人的影子被延長。
對麵的人掩於寬大的黑袍裡,與黑夜融為一體,在光影裡才顯現外貌。
雖然沒有戴眼鏡,但紫風夢也認了出來對麵的女孩是誰。
“淩兮?”
“憑著感覺我就知道是你,我們真有緣分啊。”淩兮彎了眼眸,因為未戴眼鏡的緣故,那雙黑眸似帶有霧氣,好像她在笑,視線卻未準確落在紫風夢和少年身上。
下一秒女孩從袖子裡拿出了眼鏡戴上,又變回了平日的淩兮。
黑眸移向旁邊,她眼神觸及到這個人時微凝了一下,隨而半秒便拉開了視線。
“哎呀呀,真是令人意外呢對嗎,三年級的關卡和新生摸底考聯動了。”突然的言語,一時間紫風夢覺得淩兮另有所指,但是女孩注視著她,下一句道:“紫風同學,我想去前麵,你可以陪我一段嗎?”
紫風夢答應了。
於是淩兮和紫風夢又走回了才從學校出來的路。
在路上,淩兮主動提及了,“紫風同學,你是認識那位同學嗎?”
紫風夢一想,便知道她口中的同學是指剛才她身旁的少年。
“隻是知道他稱呼的程度。”這個回答貼近現實的準確。
但身旁的女孩頓住了腳步,“他跟你說,他叫什麼?”
紫風夢望向淩兮,紅眸在黑夜下有著說不明的情緒,“姫。”
“哦。”對方一下子展開眉頭,紫風夢則道:“我回答了你,那你能為我解惑?”
“當然。”淩兮轉回了頭,望向遠處道:“沒錯的,我是知道他,除了血統新生以外,或是家族消息網落後的小家族,沒有人不知道,或是知道的人沒有和他聯係起來。”
“對於你能知道他名字,真的很令人震驚呢。他的存在,他的所有一切,包括他的名字,是禁忌。”
連名字……都是禁忌?
紫風夢輕皺了眉頭,淩兮知道她在想什麼,道:“哪怕學生知道他名字也一般是不會說出來的,所以令人意外呢,但是你說,他跟你說他叫姫,我又不驚訝了。”
“紫風同學,既然他跟你提及他叫姫,我可以告訴你後麵的名,是姫之。”
畢竟他主動提起是一回事,她們知情的學生說不說是另一回事。
一時間有太多的話想說,而又不知從何問起,最終紫風夢懷抱著複雜的情緒問道:“禁忌而勿觸近,不可接近的存在,可又為何人人欺淩於他。”
“說來話長。”
淩兮歎一口氣,黑眸倒映出黑夜的縮影,“我能知道他,也是因為舅舅是老師,其實當年我對這件事也不清楚全部。”
“關於課程家族曆史,雖然我不上心記不住複雜的細節事件,可是有名的家族我還是知道的。當年舅舅救回來他,我知道他的姓,聯係起曆史書上的有名家族姓名,我一切都懂了,也難以不懂。”
紫風夢認真聽著,她突然能夠理解淩兮,她也懂了。
聰明的人,能夠憑著短短幾個關鍵線索,聯係起所有的事件。
“他是禁忌,不是因為錯在於他,而是如今他的家族、他的姓名代表的意義是巨大的創傷,無論對於任何人,也包括他自己,一但被提起其名,便是沉重的黑暗與痛苦。”
“血統這種能力玄乎的很,所以禁忌是種保護,因為太過沉重,不能被提起,是第二次創傷。至於欺淩於他,你也能感覺到,是他自己放棄了自己。”
人們把錯怪於了他頭上。
她知道學園將他列為禁忌本身是種保護,可是有的學生們並不知情。
紫風同學,同為純血脈的你是能感覺到的,他是可以反抗的,他卻放任了他自己承受。
紫風夢如哽在心頭。
禁忌、而不祥的罪孽存在。
學生們畏懼於他不祥,也因為他曾經風光強大如今墜落於黑暗的壓抑,近於死亡而又麻木的氣息吸引著部分人,於是有的同學對他出了手,因他也不反抗。
姫之。
……
紫風夢真的隻是陪了淩兮一段路程,對方就停下了腳步,提議自己走,說去找找有沒有其它的同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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