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翻湧的氣流自兩人耳畔經過,伴隨著關卡結束音響起,無聲垂著眼眸悲浸在世界的兩人,像是這一刻的寧靜定格無動作。
空間開始崩潰,天空黑暗的碎片一塊一塊裂落,點點光明從縫隙中透了出來,似映亮黑暗的束光。拂過的風似是感慨夾雜其中,聲息不知是從哪方響起。
我們都彼此有著不同的故事,可我仍願意將光明分享於你。
遇見起即是緣,人生雖彼此擦肩而過,可無言之下兩人一眼就看透,他們都被同一種光明所放逐的世界。
再無資格站在陽光的墜落之光。
自我放棄沉重的束縛於骨的過去。
相握的雙手,彼此都能感應到各自的情緒,被同化陣營的血統隱藏於脈的情感,在這一刻相融而發出了沉重的悲慟。
未曾傳達過去的聲音。
「願你一生平順、開心、無憂無慮地好好活下去」
悲傷彌漫上心緒,枯竭的心靈被近於極致的情感衝湧,曾盛著光的心靈碎片亮起了微光。
存在即證明,另一種屬於血統的堅信的可能性。
被愛過的證明依舊存在於血統,血統承載著人一生所活所存所經的一切記憶與情感。
發泄出來就好了。
合攏的手指,一點點鬆開。
她的紅眸對上了他的綠眸,前所未有的寧靜隨著兩人浮空的身體隔開,自下方開始一點點消失。
其實,站在光明下也不是很難以承受吧。雖,一切物是人非。
——
依舊還是一片偏弱於自然白光的空間,女孩抬起了手,那溢現一切的光鏡被收於衣袖下。
“那孩子,竟然是被信仰滋養擁有了進化的靈魂。”黑袍甜心喃喃自語,其中蘊含的複雜情緒不言而喻。
她轉過了身,淡如霧凇雪山的眼眸望向遙遠的彼岸,追憶之色,清洌的聲音自僅她和它存在的關卡空間響起:“所以於你來說,因為你看見了,她是被守護甜心那方、所愛著的女孩,你的印象是否已經改觀,你已經有了選擇嗎?”
被她自己守護甜心所愛著,甚至所有心靈之力曾經信仰過的人。
看到這樣的她,不會想伸出援手嗎。
“她擁有著信仰之力。”它閉上了眼,可聲音似有難過:“還是被保護的人類傷害了不是嗎,明明懷育著新的希望,帶著所有守護甜心的可能性即將進化,這樣重要的關頭我們也未曾見過的普級關點,這樣的靈魂破碎了,又是一場悲劇。”
“她和它們在充滿希望的時候懂得了失去,何其殘忍。”它歎了一口氣,沉重的聲音:“所有的守護甜心倒後了一步,作為代價她也失去了自己。”
可是,所難得的堅持,那個靈魂至今還在堅持什麼奄奄一息苛活著。
什麼都沒了,一無所有的她還在堅持什麼。
“她和他很像不是麼,或許就如她所說,是同類人。”溥冰歎息:“她的存在,會給血統甜心帶來變數,我無法卜出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血統學園她們這方的幸存者和甜心都憎恨外來者,憎惡一切破壞如今和平的人。
它道:“無論她有著什麼樣的過去,也抹不去她已墜入黑暗的事實。那位女孩原先承受的傷痛本我無法挽救與抹滅,和如今她擁有雙重兩位純甜心,對血統界是巨大的威脅,我們生而為之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清除不安全因素嗎,這是我們的承諾與契約,你忘了嗎?”
“哪怕是身為你契約者的我,我對她有了善心,也無法影響你接下來屬於你的選擇,但我也有權利去做我認為正確的選擇。”她道。
“你這是在賭,拿如今我們的底線在賭!”
“拋開紫風相信她會走出一切的親情濾鏡,你我皆擔憂她將來會進化成強大的純血脈強者,若身處黑暗被邪惡的本我掌控情緒,於血統界又是一場浩劫悲劇。”溥冰說出了顧慮,點題之言令它沉默。
“是的,所以,她身處血統學園,純血統之力得到完全的開發,對我們來說多一個危險威脅,給世界帶來無法預料的變數,真的好嗎?她做個普通人,明明於哪方都是雙利的事。”它手持著法權,語存迷茫問道。
它足夠理智,跟同它的持有者一樣,冷靜而維護著規則,保護著每位血統者甜心。但,也憂心局限於當下,一但超於安全線的危險者,它定無法容忍動手清除。
但人都有底線,與持有者相處久了,它心中也有了標杆,內心還是偏向溥冰。
溥冰隻道:“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我選擇賭了,她不是個壞人不是嗎?”
“善行種下善因,我給了她這個因,她化為了善線,去給他帶來光。”
“當初我無法拯救他,我愧於心,所以今日我想這麼衝動一次。”
“去相信她,相信她的感情和她的過去,至今為止哪怕身處黑暗,她一直恰守的道德理智標杆,不會去傷害血統學園無辜的人,”
“我無法決定。”甜心語氣彼有遲疑,關卡是否通過,需要她和它各一票選擇,兩票則為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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