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你正式封妃過後,屆時朕會親自下旨……”
安寧沉默著點了點頭,便不再作聲,顯然已然沒了其他要求。
見她如此乖順,不知為何的,康熙此刻反倒有些莫名不適,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下一秒,肩側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萬萬沒想到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不管不顧,等康熙反應過來時,肩側被咬過的地方已經溢出了絲絲血跡………
“你,放肆!”
寢殿中,一聲飽含震怒的聲音傳來,外間,正值守夜的小太監被嚇了個激靈,忙不迭地從地上一骨碌爬起。
而此刻紗帳內,空氣仿佛也瞬間被凝到了冰點:
透過月色,低頭看了眼身上明顯的痕跡,在看看一旁明顯也帶著怔愣的安寧:
康熙簡直氣笑了:
“怎麼,這會兒知道怕了!”
“衛氏,枉朕之前還覺得你是個不可多得的聰明人,但凡情緒上頭便不管不顧,膽大妄為,你可知,弑君之罪,就剛才那一下,你便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不算冤了你!”
“還是說,衛安寧,是朕這些時日的寬縱,才叫你這般有恃無恐!嗯?”
黑暗中,傳來男子明顯帶著慍怒的聲音。
屬於一國帝王的威嚴被如此冒犯,此刻康熙的盛怒,並無半點虛假。
就連帳外,不明所以的一眾宮人太監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一地。
然而極大的盛怒過後,目光在對方隱隱帶著蒼白,卻仍透著絲絲倔強的麵容上看了一眼。
此時此刻,對於眼前之人,康熙帝最後一點猜疑也徹底消失無蹤……
數日前,乾清宮
康熙此人,素來極為看重自身,一日宴過群臣之後,饒是隻輕微不適,仍命人宣來了太醫院院首。
然而接下來,屬於何院首的話卻仿若一記驚雷,重重敲打在這位帝王的心上。
原來他的身體,早在不知何時,被人用了傷及子嗣的藥物,還是一味極其隱秘之物。
因著分量極輕,又用藥極其隱秘,若非今日機緣巧合之下,用上了與之相克之物,激發了藥性。
恐怕短則五年,多則七載,就會徹底失去擁有子嗣的能力。
而彼時,人至中年,就算有所不妥,也隻會認為力有不逮……
不得不說,幕後之人的確手段卓絕。
事關男子,還是一國帝王的尊嚴,甚至此舉,是否是為了鏟除異己,間接謀劃儲位還猶未可知。
可想而知,當時康熙的盛怒程度。
下首太醫院院首戰戰兢兢:
“回……回陛下,是臣……臣罪該萬死啊!不……不過還好發……發現的早,隻要好生調理一番,並無大礙……”
然而饒是如此,康熙的怒意也並未有絲毫消減,尤其在太醫院無論如何查處,也並未尋到絲毫蛛絲馬跡之時。
如此隱忍,如此能力……
今日能悄無聲息的絕他子嗣,那麼來日呢!
思及早前保成莫名染上的天花之症。
總之,這一刻,帝王的忌憚之心,無疑達到了頂峰……
回過神兒來,黑暗中,康熙目光下意識在身側之人清麗至極的容顏上微頓了一瞬:
“不知隱忍,膽大妄為,今日念你初犯,若是再有下次……”
然而話音落,床帳之內卻遲遲未有回應,康熙剛想發火,卻聽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原來不知何時,對方雙眸已然合上。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