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姐姐這話就好笑了,如太後姐姐這般,再是雪魄冰心,您覺得這世間男子真有能舍下去的嗎?”
瞧這還真替先帝爺惋惜上了,在郭絡羅氏看來,便是在重來一次,知曉美人無心,先帝爺就願意鬆手了?
怎麼可能?
何況旁的不說,先帝爺自己又有幾分真心呢?這麼個驚心動魄的大美人,連她這個女子都憐惜不已,早年將人推出來當棋子時不也沒有絲毫猶豫嗎?
要不是那位實在聰慧至極,換個人,怕是命都難保得住……
就這,還想得美人芳心?
可得了吧!
“行了,行了!”隨手推了把手中葉子牌,宜太妃很快爽朗道:
“還想這麼多做什麼,等出了宮,這麼些年,咱們姐妹也算熬出來了……”
郭絡羅氏這話帶著喟歎。
都這個歲數的人了,安安心心在兒子府上享福不好嗎?想這些做什麼?
“也是啊!”
想到很快便能同兒子團聚,榮太妃很快被轉移了心神,也不願再想宮中這些是是非非。
無論如何,太後娘娘於她們這些人,總是恩德多一些……
至於是否對不住先帝爺,也不是她們能乾涉的。
三月初,等安寧一行從行宮回來時,幾個太妃也到了出宮的時候。不過彼時安寧並未相送,隻遣了春蘭幾人送了賀儀。
更加無從得知這些人的複雜心思。
不過就算知曉也無所謂,還是那句話,皇後這個位置可以被廢棄,被冷待。但一國太後,明麵上就連皇帝也隻有敬著的份兒。
就算胤礽對她動手,也隻能暗地裡來,不過在那之前,是誰手快還不一定。
流言?就算真有人猜到什麼,誰又敢開口呢?一個汙蔑皇家的罪責就能毀了一大家子的前途。
就像現在,有這個名分在,瞧著新帝日日來的勤,哪怕心裡再多嘀咕,明麵上也隻能讚一句“皇帝孝順”。
“嘿嘿,不過說真的,宿主這一世美貌上還真沒得說!”
連統子都有些醉了。
“那可不!”
瞧著鏡中的那人,安寧不由輕笑,原身基礎是一方麵,她後天加注也是一方麵。
沒法子,以原身這開局,但凡稍減一分,她這些年一路上往上走也得添幾分波折。
世家貴女,尤其清朝這個階級分明的時期,前有鈕鈷祿氏,後有佟佳氏,彆說這些人自己,就是身後的家族也不樂意看著一個罪臣之女壓在自家姑奶奶頭上。
偏偏康熙這人,又是個極度好麵子,重視這些的人。
這也是前些年,她敢放心大膽作,甚至懟人,而不擔心被舍掉的原因。
同樣提一個沒背景,聰慧的人,隻有絕對美到驚心動魄,外頭那些人第一反應才不是自家被侮辱了,又或者皇帝故意不給他們臉麵,抬舉這個麼罪臣之女來打他們的臉。
而是作為同道中人的理解。
畢竟,誰不愛美色呢!
對她的下限也會逐漸降低。
她這麼個“妖妃”,不提拔母家,不霍亂朝綱,又沒孩子,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這些引起的旁的……
瞧著眼前悠哉品茗的這位,安寧不由無語:“眼看孝期都過了,宮中遲遲沒有子嗣,你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