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您好歹也是築基中期,欺負我一個連煉氣中期都還未曾突破的低階修士,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呢?”
清晨,安寧一襲簡單修身的煙青色長裙,神色冷淡的擦拭著手中長劍,對著眼前不請自來的紫衣男子皺了皺眉,明顯並不太想搭理。
距離徹底修複經脈已經數月有餘。
謝家的大致情況安寧也差不多有所了解,千年世家,又是修真界,不說旁的,家中子孫必然繁盛。
如今的家主名謝川,字沐白,膝下共有四子一女,皆係嫡係所出,除去謝二公子早年外出曆練時不幸出事以外,其餘幾個皆頗富盛名。
當然不排除家世的緣故,畢竟作為江洲數的上的老牌世家,底蘊不可小覷。家主親弟更是青雲門守山長老之一。
早前那位三長老彆看為人不羈了些,又是整日咋咋唬唬,卻也是如今修真界數的上的醫道大佬,備受尊崇。
這麼個底蘊深厚的家族,雖然不足以正麵剛上玄冥宗,但些許底氣也是有些的,也怪不得那位謝四公子敢冒著風險將人救回。
好在這段時間,隨著安寧身體恢複,之前的小老頭也非常知趣,不再動輒為她把脈。
安寧這才悄摸摸吞了洗髓的丹藥,並將這具身體徹底恢複如初。
確認無論是誰過來,都再找不出屬於原身的證據,她這才開始著手重新修煉。
沒辦法,早前原身的傷勢實在過重,縱使重新修補回,靈脈也不比之前,若非她手中有之前世界強韌筋脈的方子甚至丹藥,情況比之現在還更慘一些。
好在,安寧她什麼經驗不多,就是“重修”的經驗,那可實在太足了!
就是……估摸著是進展過快了吧!
瞥了眼不遠處笑的格外溫和的謝泫,安寧不由心道,也是難為了,整天背著那麼些族務,也沒擋住這位三公子試探的腳步。
嘖,討厭的直覺係。
砍,劈,刺……
隻當沒這人一般,安寧繼續旁若無人的揮動著手中長劍,大多隻是一些基礎劍勢。床上躺了這麼久,該恢複的不止修為靈力,還有身體本身的適應性。
再急,也要打好基礎慢慢來。
似是習以為常,謝泫倒也不惱,纖薄的唇角依舊保持著微笑的弧度:
“沈姑娘見笑了,在下絕無借修為欺辱姑娘您的意思。”
“隻沈姑娘您一人習劍豈不無趣,不妨在下壓住修為,也好給您做個陪練……”
話音落,安寧這才停下手中長劍,回頭難得認真的看了這位一眼。
修真界本就少有醜人,平日所見,謝家的幾位公子更是各有風姿。大公子溫潤如玉,儀表含章,早前那位蕭四更是氣度瀟灑,自有一派清朗之氣。
至於眼前這位,安寧的評價是,美則美矣,一隻披著人皮的狐狸罷了。
還是一隻注定早死的狐狸!
收起手中長劍,安寧很快轉頭笑道:
“三公子好似頗有自信?”
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謝泫眸光微動,唇角笑意卻好似更真誠了些。率先拿出長劍,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豈敢,還請沈姑娘不吝賜教!”
然而一刻鐘後……
看著牢牢抵在脖頸之間,隻差一步就能要了他小命的青色長劍,謝三難得怔了片刻,俊俏的臉上滿是懷疑人生。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輸的如此徹底。
僅僅五十招不到,對象還是一個剛剛受過重創,連修為都是重新修來,劍術明顯帶著生疏的修士。
枉他早前自詡劍術在族中年輕一輩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