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兒你知道傅家最後是怎麼渡過難關的嗎?”
“啊,不會是……”
不曉得想到了什麼,蕭翊麵色不由有些許僵硬。片刻後才帶著些許磕巴道。
安寧淡淡點頭,隨手剝開手中的果殼: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傅家主的那對幼子幼女那會兒正在玄冥宗一位長老的府上,還是附帶傅家大半兒家產作為嫁妝的那種。”
“那位幼子更是送入府的第二年就“暴斃”而死。”
也就是說,兜兜轉轉,一切還是回到了原點兒。甚至於比之前還要更糟一些。
畢竟南宮鼎眼中沒有這些小家族,但不代表底下人眼裡沒有。
賣女,無論是養女還是親女,有一就有二不是嗎?
沒依靠的小家族,本身就是一塊兒令人虎視眈眈的肉。
聽罷,蕭翊隻覺無言以對。
不過要說有什麼負罪或是愧疚那是不可能的。當年的事從一開始引出禍端的又不是阿娘。
反倒娘親才是一直被逼迫的一方。
若是當初早早破財也沒後麵這些事了。不過,倒也不一定……
思及這些年四處遊曆的經曆,蕭翊心道:
畢竟弱本身就已經是原罪了。
將玉簪收下,至於那封肉麻又可憐巴巴的信,眼前的紅衣少年則是看都沒看,直接丟到了一旁。
他姓蕭,不姓傅,不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何況這麼些年,母親留在“家”中唯有一根略顯老舊的發簪,想來那句視若親女,未免過於虛了些……
與此同時,南城傅家
若說如今,最為後悔的莫過於眼前的傅家主無疑。
遲遲未曾收到任何回饋,送去的信件更是如同石沉大海,他就知曉,這份兒關係,怕是他們傅家這是攀不上了……
可是縱使如此,如何甘心呢!
坐在象征著家主寶座之上,傅家主眼底一派晦暗不明,尤其在看向一旁沉默不語,一臉刻薄含怨的夫人時。那點兒說不出晦澀又變成了滔天的怒火:
“看你做的好事!傅家如今不都是拜你所賜,整日擺這副臉色給誰看。”
縱使心知打從十年小兒子死訊傳來後,這人就一直這般死樣子,此時傅家主依舊忍不住深深遷怒:
“嗬,這些年你怨天怨地,怨我將一雙兒女送給旁人,可也不好好想想,你有什麼資格怨恨!
若不是你,清玉如何一步步同家中離心?若是當初聽我的,讓清玉順利嫁給淵兒,留在傅家,如今傅家早發達了,哪裡用的著整日跪在旁人腳下仰人鼻息。”
“不是你一直驕縱那兩個孽畜,當年又如何惹出這般禍患?”
以至於徹底錯失了傅家崛起的機會。
想想那位小公子的資質,仙品寶劍,還有那位實力莫測的沈姑娘。傅家主怒意愈發盛了許多。
原本一直維持著的溫良的麵孔也在這一刻變得尤為可怖。
隻要一想到,若是清玉還在,眼前這些都將是他傅家的資源……
屆時不說第一家族,就算淩駕於宗門之上也不是不能想。
打從兩人的消息傳來,這些年每每想起,傅家主便如百蟲撓心一般。
早前不是沒想過找上門兒去,甚至聽聞那位沈姑娘的長相,還曾天真的想象過,會不會就是清玉本人。
可惜,這點子幻想很快便被現實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