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妹啊,你覺得顧兄這人怎麼樣?”
桃樹下,十七歲的梁小璟個子已經挺高了。尤其這會兒,美顏丹效力持續加持下,一襲時下學子們常穿著的月白色直裰,偏這人生的麵若桃花,同安寧足有三成相像的麵容這些年愈發顯出十二分精致。
尤其這會兒支支吾吾,似是憤懣,又似是在格外懊惱什麼,整張臉愈發似若敷粉,不客氣的說,比之上頭的簇簇桃花還要瀲灩上三分。
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玩兒的,安寧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這才掌心向上,接過了自家小哥支支吾吾,磨磨蹭蹭好久才遞來的小玩意兒。
一方由上等白玉雕刻而成的小馬雕。
近看之下,馬上還坐了個腳踩紅靴,精致版的小人兒,雖然瞧不清麵容,但打眼瞧著,活潑靈動之態卻是肉眼可見。
不錯,手藝尚還在精進中。
小小點評過後,安寧這才將手中小玩意兒收起,同之前那些一道放置在一旁的博古架上。
隻見不大的博古架上,光是這般模樣的小玩意兒,就已經放了好足足好幾排。
最早的有白玉棋盤,小棗磨,小紅狐狸耍球,還有後麵手藝愈發成熟後的小人兒像。
蹴鞠,打球,或是憑欄逗弄錦鯉,總之林林總總,可是不少。
皆模糊了麵容,然內裡靈動之態不減。這些都是這幾年或是逢年過節,或是生辰禮,大都是由梁璟這個兄長親手轉交的,作為送予好友妹妹的禮物。
包括不限於一堆奇奇怪怪的棋譜。
然而此刻,看著眼前這些,反應過來後,梁小璟反倒愈發鬱悶了起來。
對此,安寧能怎麼辦?
人,都遲鈍到了這種地步,還能怪誰呢!
梁璟:“……”
啊這,這倆不是以棋會友,知己對手)難逢嗎?
然而更紮心的是,想想人家又是玩兒雕刻,又是琢磨著棋藝,還暗戳戳討好姑娘家,也不耽擱人家如魚得水一般拿下解元桂冠。
總之,在即將失去妹妹後,梁小璟還要繼續自家小夥伴兒對頭腦上的降維打擊。
一時間,連腦袋上不時翹起的呆毛都塌了不少。o的梁小璟外,兩家的親事進行的很是順利。
顧秉之家境不錯,年歲上隻比梁璟大了半歲,如今卻已經高中解元,父親進士出身,兄長也是早早中舉。
當然對林婷而言,重要的是家風清正,許是顧父起了個好頭,無論顧家兄長,還是顧秉之本人,目前都沒有納妾蓄婢的習慣。
家裡人口甚是簡單。
梁老爹本人也是一樣,總的來說,對方各方麵都還算符合對二閨女的預期。
至於現在門戶上瞧著有些許不登對,說白了,顧家要是真格外在意這些,當年也不會任性,說辭官就辭官。
何況自家閨女那心眼子,梁老爹那可太知道了,要是有不好的,早八百年就踢出去了。
不過想想自家二閨女的腦瓜子,再想想那位年紀輕輕就中了解元的未來女婿。開心之餘,梁老爹不由得咂吧了下嘴。
彆說,還真有些嚇人。
唉,怪不得這世上庸人這麼多呢,原來人家聰明人,這都不外流啊!
這一刻,梁老爹不得不感慨自個兒的運道。
同梁爹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顧大哥:
“能同二弟棋逢對手,甚至還略勝一籌的弟妹……”
涼亭內,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襲青色直裰,顧澤川執筆作畫的手不由抖了抖。可惜話音剛落,便被一旁同樣閒來無事,過來賞景納涼的自家親娘上官夫人給“格外溫柔的”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