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回皇上,沈修撰傷到了右手。”
“右手”趙驁皺眉,“這麼久了,他手還沒好?”
陳太醫摸不清皇上的語氣,想了想,謹慎道:“回皇上,沈修撰的手傷,是好了的。”
“好了?”
趙驁眼睛一眯,“好了會影響握筆寫字?”
上方傳來的語氣微冷,隱隱帶著質問。
陳太醫一聽,瞬間明白了,皇上這是在關心沈修撰,而不是想要問責,或者是其他責備的意思。
了解了皇上的心思,陳太醫的心思也活絡了。
“回皇上,沈修撰手心上的傷口很深。”
“期間還因為歇息不好,趕路時發起了高燒,傷口沒能正常愈合,長了腐肉。”
“微臣清理乾淨後,沈修撰的傷花了些時日,才慢慢養好的。”
他頓了頓,才道出最後的話。
“沈修撰畢竟是傷的右手,對於握筆寫字,還是有些影響的。”
趙驁手上把玩的玉佩,砰地一下扔到了案上。
“具體是什麼影響。”
陳太醫的心,跟著那道聲響,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他絲毫不敢隱瞞,“回皇上,沈修撰的右手,不能出太大的力,不然會發抖,無力。”
“至於寫字的話,短時內,是可以的,但不能寫久了。”
趙驁冷眼看著底下,“這事,朕怎麼一點不知?”
陳太醫背後嚇出一身汗,“微臣以為,沈修撰會說。”
至於他,總不可能見一個,就拉著人家說沈修撰的手出了問題吧?
那不是得罪人嗎?
再者,作為一個醫者,他的嘴,必須要嚴。
不然,隨時都會沒命。
當然,在皇上麵前,就不用守那麼多的規矩了。
上方久久未傳來問話。
陳太醫著實緊張了。
心跳如擂鼓。
胡思亂想著皇上為何還不說話。
趙驁神色微斂,細看還有些不解,“你為何覺得他會說?”
“這”
陳太醫愣了愣,有些遲疑了,“沈修撰若要邀功,怎會不說此事呢?”
趙驁劍眉皺起,“他說了嗎?”
劉詹知道,這是問他的。
“皇上,沈修撰沒說。”
陳太醫心下一驚。
沒想到沈舟官都升了,竟然沒有趁機在皇上麵前說起這件事。
趙驁心裡起了些波瀾,點了點頭,看向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