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家了?”
竇信拿著酒壺和酒杯走過來,在沈舟身旁坐下。
沈舟看著竇信把自己的酒杯斟滿,笑道:“竇叔不想?”
“想啊,怎麼不想。”
竇信端起酒杯,一口飲儘,“等這邊結束,就能回去了,快了。”
“是快了。”沈舟端起酒杯,笑著慢慢喝了一口。
這會劉榮走了過來,在沈舟另一邊坐下。
“賢侄打算在這邊待多久?”
沈舟轉頭看劉榮。
劉榮卻是沒有看他,而是從竇信手裡搶過酒壺,給自己倒酒。
沈舟垂眼,看著酒水落在杯中。
想了想,他道:“劉叔想我開春就走?”
“嗯?”
劉榮抬眼,看了下他,隨即放下酒壺。
“開春你還不走,難道還要留在這邊過年?”
這話說得,沈舟樂了。
“我知道,劉叔你們嫌我在這邊吃得多了,白吃飯,還不乾活。”
劉榮一愣,“誰嫌了,可不是我。”
竇信咽下酒水,忙道:“也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
竇信的嗓音太大,這一喊,連坐得最遠的洪震都聽到了。
沈舟和劉榮還沒說話,竇信就大嗓門地把沈舟剛剛和劉榮說的話說了出來。
“賢侄說有人嫌他吃飯多,還不乾活!我說肯定不是我!”
營裡頭,吃飯最多的,竇信能排前三,又怎會去嫌棄沈舟吃得多呢?
洪震一愣又一愣,“咋?是誰?”
陳剛筷子一放,“不是我,我在吃鹵肉。”
“也不是我,我在喝酒!”
“......”劉榮掃了眼周圍,慌了,“將軍,你們看我作甚,我什麼也沒說。”
沈舟看著,心裡又暖又無奈,“洪叔,我和劉叔說笑呢,竇叔誤會了,我的錯。”
洪震心下一鬆,“沒事就好,你多吃些,沒人嫌你吃得多,你吃得還沒我們多呢。”
“是啊。”
這點竇信深有體會。
“你彆光喝酒了,來,多吃點肉。”
沈舟被眾人看著,往嘴裡又塞了幾口肉。
不過劉榮說的,他也聽了進去。
在這邊留到過年,這是不可能的。
至多,等開春的那批貨資過來後,他就要走了。
年夜飯過後,營地裡的日子跟往常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即使是大冬天,該操練的還是在操練。
也就昨日眾人歇息了一日。
第二日一早,沈舟起來,站在營帳門前一看,依舊能看到遠處空地上操練的士兵們。
所有人都在為接下來的這一場大戰在做準備,也在時刻防備著對麵的偷襲。
營裡的生活,便是這樣日複一日的操練,防備,操練,巡邏......
沈舟望著,開始數著日子。
終於,二月中旬,他等來了皇上派來的人。
“怎麼是你?”
沈舟屬實沒想到,皇上派來的人,竟還是個熟人。
賀辰飛冷著臉,“不是我,你還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