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擦拭著，門外傳來腳步聲。
沈舟就知道賀辰飛不能念叨。
一念叨就出現。
他也沒起身，應了一句。
“賀兄進來吧。”
賀辰飛推開門，輕輕關上門後，走到沈舟身邊。
見他小心擦拭著今早上拿過來的茶罐，笑了。
“如何，喜歡不？”
“不錯。”
沈舟早上那會忙著事，也就是這會才有空閒弄這事。
他抬眼看了下賀辰飛，問他怎麼過來了。
賀辰飛在沈舟對麵坐下，一邊看他擦茶罐，一邊道：“蕭正青過兩日不是成親，你打算如何？”
沈舟驚訝地抬起頭，“怎麼，你要過去送禮？”
“你要是過去，我跟你一道。”
賀辰飛以前做人做事，都是萬事留一線的做法。
朝廷裡誰家有喜事，那就跟刮了風一樣，不出兩日，朝廷上下都知道。
有些他會親自帶禮過去。
而有些，他則是讓管家挑份厚禮派人送過去。
按照他平時的做法，蕭正青這邊，他隻會打發仆人過去，而不是自己過去。
不過，若是沈舟過去，他跟著過去也無妨。
沈舟笑著搖頭，“我不過去，可能我大哥那邊會送份禮過去。”
“你大哥那邊？”
賀辰飛愣了下，“那這禮是以你的名義，還是以你大哥的名義呢？”
“當然是以我大哥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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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把手裡擦乾淨的茶罐放到一旁，又道：“我先前是想著派人送份禮過去的，皇上沒讓。”
賀辰飛眉頭一挑，眼裡閃過一絲意外，“皇上還管你這個呢？”
沈舟拿起另一隻茶罐，換了塊乾淨帕子繼續擦拭。
聞言，笑著抬頭看了眼賀辰飛，又低下頭去，“先前大家不是都在傳我與蕭修撰的事，我大哥送也是一樣的。”
賀辰飛若有所思。
聽沈舟這麼一說，他隱隱猜出皇上的心思。
先前朝廷裡幾乎都在傳沈舟要失寵，而蕭正青得寵的事。
皇上不讓沈舟過去送禮，莫非，是怕沈舟在蕭正青麵前落了下乘？
賀辰飛越砸吧這事，越是一嘴酸味。
他突然站起身來。
沈舟頓了頓，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好像做了什麼決定的賀辰飛。
“你怎了？”
賀辰飛一臉堅決，“我決定了，我去求皇上原諒，就算撒潑打滾，也得求。”
“哦，這事啊。”
沈舟一聽，不是很感興趣，低頭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早讓你去了，你自己非要憋著，去吧，祝你好運。”
賀辰飛好笑地看了眼沈舟，想了想，小聲道：“我前些日得了個好東西，你要不要？”
“好東西我當然要。”
沈舟忙放下茶罐和帕子，笑眯眯站起身來。
“賀兄，是什麼好東西呀？”
賀辰飛瞧著沈舟這麻溜動作，樂了一會，才道：“是塊暖玉，拳頭大，還未雕刻，你拿去給平安弄個平安扣，剩下的，你自個安排。”
暖玉可是不多得。
確實是個好東西。
沈舟矜持了下，“賀兄弄這個，不會花了很多心思才拿到吧？”
賀辰飛搖頭，“下邊人送的。”
沈舟一聽，酸溜溜，“這樣啊，那我可就收下了，多謝賀兄，改日我帶平安去找你玩。”
“行，到時你提前說一聲，我在家候著你們。”
沈舟得了好東西，眉開眼笑地把賀辰飛送出門。
還囑咐他莫要欺瞞皇上。
賀辰飛看了眼沈舟，鄭重點頭，離去時神色很是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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