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堅白以前是嫉妒羨慕沈舟,可現在,他高興自己能攀上沈舟這樣的大腿。
雖然可能沈舟本人並沒有那個意思,但隻要他好好做事,不做什麼幺蛾子。
做什麼事都吩咐胡明義去做,假裝不知道沈舟在派人監督自己,遲早有一天,他肯定能真正地成為沈舟的人。
不過能不能真正成為沈舟的人,朱堅白現在也不在意了。
畢竟,他隻要吩咐胡明義做事一天,彆人就會知道他是沈舟的人。
沈舟想來,也不會特意出來解釋這麼一句。
朱堅白知道自己在鑽空子,可沒辦法。
他隻身一人來到戶部,孤立無援,隻能提前擺明立場,才能在戶部裡立足下去。
以皇上目前對沈舟的寵信程度,朱堅白清楚,在他眼前,隻有現下這一條路可走了。
不然,他若是討了沈舟的嫌,沈舟在皇上麵前要是說上一句他的不好。
朱堅白毫不懷疑,自己肯定會被皇上給扔到京城外麵去。
他這個年紀要是離了京,到死那天,估計都回不了京了。
朱堅白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改變了自己的站位。
從今天開始,他堅決站在沈舟這邊。
不管沈舟願不願意,他都跟定這人了。
胡明義從朱堅白書房出來之後,便去了沈舟書房。
把朱堅白跟他說的那些話,以及帶著朱堅白在戶部裡逛了一圈的事,都說給了沈舟聽。
沈舟頭也沒抬,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等胡明義說完,他才開口。
“我知道了,以後朱堅白的事,不用都說給我聽。”
胡明義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不解。
“沈尚書,下官不明白,您不想知道,為何還要讓下官聽命於朱侍郎?”
沈舟抬頭看了眼胡明義,隨即又低下頭去。
“他要是沒做什麼對戶部不利的事,本官便不會管他太多,可他若是暗中做了什麼,本官便容不下他。”
胡明義恍然大悟,“下官明白了,沈尚書是想讓下官好好看著朱侍郎,彆讓朱侍郎做出對戶部不利的事來。”
說著,胡明義挺起胸膛,沉聲道:“沈尚書放心,下官一定好好盯著朱侍郎,若是朱侍郎有什麼反常行為,下官一定會及時與您通報。”
沈舟毛筆一頓,瞥了眼好像身負重任,昂頭挺胸,正氣凜然的胡明義。
心道,若朱堅白真的弄出了什麼事,胡明義能看出來的話,他就向皇上提議,將胡明義提為侍郎。
當然,就憑胡明義這粗神經,不被朱堅白看透,就阿彌陀佛了。
沈舟沒有再說什麼,讓胡明義以後不要把他吩咐下去的事跟朱堅白說後,便讓胡明義退下。
胡明義其實就是一根筋,沈舟說不讓他把自己吩咐下去的事跟朱堅白說,他就當真不透露一句。
後麵朱堅白屢次在他身上碰壁,次數多了,倒也歇了那份打聽沈舟事情的心思。
沒了任何途徑知道沈舟的事後,朱堅白想在沈舟麵前獻殷勤都沒法獻,隻能跟胡明義乾瞪眼。
胡明義還當朱堅白在挑釁自己,也瞪眼回去,臨了,就跑去沈舟那,把朱堅白的反常告訴沈舟。
沈舟聽完之後,樂壞了。
兩人這些不同頻道的對乾,給沈舟平平無奇的上值日子裡增添了不少趣味。
日子一晃,到了十月。
秋收的賬冊陸陸續續送到了戶部。
沈舟在看到那本不再是直接送到他手裡的改良稻種秋收賬冊時,心裡就清楚,皇上要動手了。
果然,在收到這本賬冊的第二天早朝之上,李義輝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