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
趙驁看著走進殿中的沈舟，不等他行禮，便開了口。
“多謝皇上。”
到底多日未來，沈舟溫聲道：“皇上近來，龍體可好？”
“好。”趙驁瞥了眼沈舟身上披著的披風，隨即看向他的右手。
“天冷了，若是藥膏沒了，跟劉詹說一聲，讓人給你送過去。”
沈舟的手傷是舊疾，一到天冷的時候，手就像是冰塊一樣沒有溫度，需要藥膏按摩搓熱才能好受些。
不過這麼多年下來，沈舟也習慣了。
他笑了笑，“藥膏還有呢，等用完，微臣肯定不會與您客氣。”
藥膏方子沈舟其實也有，但皇上讓太醫院那邊弄出來的藥膏，效果比他自己去找醫館大夫弄的藥膏要好很多。
加上每年，天氣一轉冷的時候，皇上就派人送一大罐藥膏到他府上，沈舟慢慢的，也就沒有再自己去買過藥膏。
趙驁“嗯”了聲，收回放在沈舟手上的視線，問他這次過來的原因。
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的就是這人。
沒有事情，一個月裡也不見得來一回。
一有事，天天來也不嫌累。
沈舟故作沒聽懂皇上語氣裡那一絲難掩的嫌棄，笑道：“皇上，賀郎中他們那邊，您有沒有什麼消息？”
“有。”
趙驁在沈舟毫無準備之時，直接拋下了一顆驚雷，“年前肯定到了。”
沈舟眼睛一亮。
“皇上，賀郎中他們在回京的路上了？”
“嗯。”
趙驁點頭，“半個月前來了密信，在返京路上了。”
“皇上，可是一切順利？”
趙驁皺了下眉頭，但很快便鬆了開來。
他沉聲道：“還好。”
得虧沈舟一直觀察著皇上的神色，不然，聽著這平靜的語氣，他當真就信了。
“皇上，可是他們在海上遇到了什麼事？”
趙驁看了眼沈舟，眸色深沉，語氣卻是平靜。
“他們與那邊的人起了些衝突，有幾人受了傷。”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句，“賀卿也受了點傷。”
“不嚴重吧？”沈舟眉頭皺了起來。
但這種事，在賀辰飛他們啟程時，沈舟就做好了有人可能會受傷，會犧牲的準備了。
趙驁搖了搖頭，“朕不知，信上隻提了一句，具體傷勢如何，沒說。”
沈舟一時沒有說話。
趙驁看著，道：“有些犧牲，是必然的。”
有些事，趙驁沒有跟沈舟說。
但沈舟從他這句話裡麵，已經聽出了些異樣。
沉默了一瞬後，沈舟道：“皇上，微臣明白的。”
趙驁點了點扶手，眼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朕讓洪將軍做了個選擇。”
“什麼？”
沈舟一頓，忽而想起洪將軍領命離京前，來找過皇上的事。
趙驁看了眼沈舟，接著道：“海寇要想消滅乾淨，那是不可能的，鄰國不會放著大乾這塊肥肉不吃，洪將軍說，要乘勝追擊，把鄰國直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