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勝清了清嗓子,厚著臉皮詢問。
“幾位同友,為何在這喝悶酒呢?”
石誌行放下酒杯,好笑地看了眼江奇勝,“你剛剛不也一直在喝悶酒?”
江奇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口悶下酒杯裡的酒水,才吐出煩心事。
“我這不是心慌嗎?就怕自己押錯了地方。”
石誌行眉眼一動,原本想要放下的酒壺轉到了江奇勝麵前。
一邊給他添酒,一邊開口。
“他們都在說第一場的事,你不是押的第一場?”
“沒。”江奇勝眉頭擰了下,“我押了第三場。”
石誌行一聽,與席上另外三人對了個眼神。
“那巧了,我們也是。”
坐石誌行旁邊的一位清瘦男子緩緩開口,“我們之前討論過,覺得以沈尚書的為人,該是看重時務才對。”
而第三場,恰恰,就是考的時務策。
這無疑給了他們很大的信心。
然而,不管是跟誰聊,一張口都說沈尚書看重的肯定是第一場。
畢竟曆來如此。
這榜單沒出,一切皆有可能。
聽得多了,就算之前再堅定,這會也是有些慌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
江奇勝怎麼不懂他們的想法,視線往周圍一掃。
聽著大家的討論聲,也是煩悶,端起酒杯一口悶下。
石誌行幾人看了眼江奇勝,恢複了之前的一聲不吭,端著酒杯繼續喝起悶酒來。
就在幾人心照不宣地悶聲喝酒解千愁時,喬明旭那邊起了混亂。
“怎麼回事?”
江奇勝放下酒杯,起身看去。
石誌行幾人也紛紛起身。
“過去看看。”
石誌行說了一句,就離了席。
江奇勝也是好奇,他隱隱聽到好像有人在爭論第三場的事。
幾人湊了過去。
剛走近,就聽到有人在讓喬明旭說話。
“喬舉人也是看重第一場,你鄉試什麼名次,難不成,還能比喬舉人想得細致,喬舉人,你說是不是?”
喬明旭向來端著,根本不想摻和這些事損壞自己的名聲。
何況,有些事,他都用不著自己出頭,自是有人替他說話。
喬明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還沒說話,便有人開了口。
“這榜單還沒出來呢,喬舉人是看重第一場,但這事都是說不準的,這有什麼好吵的,等榜單出來,大家不都知道了?”
語氣很明顯能聽得出來是偏向喬明旭的。
先前引起混亂的男人怒目看著喬明旭幾人,“你們說你們的,我們說我們的,明明是你們先行挑起的事,現在倒成了我的不對了。”
這宴席本就是誰來都行,言行自由,想談論什麼都行。
他們兩個聊得好好的,突然有人嘲笑起他們異想天開,考不上榜,倒是做起夢來了。
是不是做夢,那也是他們兩個的事,關彆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