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有一瞬的愣神，不過意識到他娘在說誰後，他點了點頭。
“好。”
沈家和賀家的結親，讓整個京城沸騰了起來。
大婚當日，沈家門檻都快要被人踏破了。
平安成家了，沈舟自是高興。
端著酒杯樂嗬嗬地回敬彆人。
夜晚正是熱鬨之時，呂長青急匆匆湊到沈舟耳邊，輕聲道：“老爺，那位主子來了。”
沈舟一愣，往呂長青示意的方向看去。
遠遠的，便瞧見了一道模糊卻有些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忙把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儘，跟道賀的客人們說了一聲，讓他們喝好吃好後，放下酒杯，轉身就走了。
“皇上，您怎來了？”
沈舟自是驚訝。
皇上派人送過來的賀禮，白日裡就到了。
沈舟真沒想過這人會親自過來。
趙驁收回放在宴席上的視線，淡淡一笑，“朕過來看看，挺熱鬨的。”
沈家燈火通明，這宴是從天亮吃到現在。
一整天都是熱熱鬨鬨的。
沈舟一邊將皇上引到自己的書房，一邊笑道：“皇上過來了，微臣這更是熱鬨了。”
趙驁挑眉，不置可否。
兩人在書房裡坐下，房內很安靜，外麵卻是人聲鼎沸，觥籌交錯。
沈舟端起水壺，給皇上倒水，笑著詢問，“皇上，您要不要吃些東西？”
“不必費心，朕一會就走了。”
沈舟跟皇上也接觸了這麼久了，自然知道皇上說的不要就是不要，所以也沒再問。
趙驁當真就是過來看看而已。
他掃了一眼沈舟的書房，端起水杯，慢慢抿了一口。
“愛卿前些日呈上來的奏折，是何意思？”
沈舟手一抖，差點沒把水杯裡的水灑出來。
但該麵對的，還得麵對。
沈舟放下水杯，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皇上，微臣老了，您瞧瞧，微臣都有白發了。”
沈舟捧著自己的白發湊過去，好讓皇上在這不算明亮的房間裡看清自己這兩年冒出來的白發。
趙驁垂眼看去，確實看到了不少白發。
他沉默了會，緩緩啟唇：“朕的白發比愛卿的還要多。”
沈舟不由怔愣了下，抬頭看向皇上的眼睛，隨即目光又落在皇上那頭黑少白多的頭發上。
皇上比他整整大了十歲。
他明年就四十了。
而皇上，也快五十了。
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往年的一幕幕，在沈舟眼前閃過。
讓他不由感歎時間的無情。
他微微揚起嘴角，眼神卻是流露出一絲複雜。
他笑了笑：“皇上，您也老了呀。”
“我們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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