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朧月收到了鬼殺隊的來信——或者說,每一位鬼殺隊的劍士都收到了信。
但並不是對緣一行為的評價,而是鬼殺隊總部被鬼襲擊的消息。
大批的鬼闖入了鬼殺隊的總部,殺害了大量的隱、劍士……
還殺害了現任的主公大人。
雖然剩下的劍士們帶著主公大人的妻子和小主公逃了出去,但鬼殺隊短時間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朧月一直看到了信件的最後,眼中的不可置信幾乎要溢出來。
夜鬥在看完信件之後直接衝上了二樓,找到了緣一,麵目凶狠地把信件摔在他懷中,“好好看看吧!”
緣一從未加入鬼殺隊,自然沒有收到信件,他沉默地打開信件,眉頭越皺越緊,直到他看到最後——
【鬼的帶領者已確認為原斬鬼劍士繼國嚴勝,此人實力高強,如有遭遇,非甲級劍士立即撤退。】
緣一在看到這句話之後,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結。
【什麼?】
【是真的嗎?】
【但是為什麼……】
信紙落到了地上,緣一向來穩定的手顫抖起來,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讓他覺得如此無措。
第一次,是發現他深愛的妻子詩被鬼殘忍殺死。
第二次,是在曆經風霜趕過來後,發現晝成為了見不得光的惡鬼。
而現在,是第三次。
“哥哥?”晝麵色蒼白的出現在門口,不安地看向緣一,“發生什麼了嗎?”
後麵跟過來的朧月把手中的信紙遞給了晝,聲音罕見地冰冷,“你還是自己看吧。”
晝接過信紙仔細查閱,眼神黯淡了下來,“看樣子他已經接受了他作為鬼的身份了……”
“所以說,鬼根本就不可信!說到底,你們是兄弟吧!你也和他是一樣的貨色吧!”夜鬥死死盯著晝,“你不是要再次測試嗎!好啊!那就來吧!”
夜鬥話音未落便割開了自己的手臂,鮮紅色的血液便湧了出來。但這一次,晝除了眼瞳從墨色轉化成了灰色,甚至隻是收縮了片刻就恢複了八角形,“雖然還是很想吃——但是抱歉,我已經成功克製住自己了。
或者說,我已經成功封印自己的食欲了。”
“封印?”朧月確認晝是真的克製住自己之後就快步走到夜鬥身邊幫他包紮傷口,身上帶著的敵意也略微降低,“可以詳說嗎?”
“嗯。”晝點點頭,“朧月先生應該還記得我第一次接受測試的情景吧?
當時如果不是被哥哥那火紅色的刀喚醒神誌,我其實就要咬下去了,之後從夜鬥先生身上離開的動作也幾乎耗費了我全部的意誌力。”
“也就是說你當時並沒有控製住自己,”夜鬥神色依舊不善,“你當時是真的想殺了我。”
“是。”晝沒有隱瞞,“但是在那時,我畫了一張畫,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我成功把我的殺意畫入了畫裡,而我本人在保留那份記憶的同時卻失去了那種強烈的伴隨進食欲望產生的殺意。
而這幾天我深入研究了這種能力,在昨天晚上,我成功將自己對於【食人】的欲望畫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現在依舊有饑餓感,但不會再因為饑餓被鬼的本能支配,因為你已經失去了進食的欲望,是這樣嗎?”緣一也神色平靜的來到近前,似乎完全沒被方才的事情影響,“做得好,晝。”
“這麼說並不完全,畫卷的留存是有時限的,當畫卷損毀的時候我就會重新擁有那種欲望。”晝搖了搖頭,他能感受到緣一心中的悲切與喜悅交雜的情感,“情感會隨著畫卷的損毀一點點被釋放,重新回到我的身體裡,這隻不過是權宜之計。
這應該也是血鬼術的一種應用,但時間太短我也沒太研究明白,或許等我清楚了它的應用之後,我能讓它脫離實物,真正的將自己【食人】與【殺戮】的欲望封印起來。”
夜鬥神色不爽地撇開頭,“嘁,可惜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可惜晝沒能完全控製欲望,還是在可惜沒能將晝斬殺。
“我姑且認可你吧。”朧月從晝的手中拿回自己的信紙,神色悲戚,“畢竟晝先生真的是在努力維持自己的底線,如果隻因為我的偏見就被全然否定也太可憐了……
緣一先生之後有什麼打算嗎?是還要居住在這裡,還是……”
“我要去尋找鬼王。”緣一不自覺地摸上懷中的短笛,“然後斬殺他,終結這悲劇的輪回,我想上天既然給了我強大的力量,就是想要我去這麼做吧。”
“……那麼,請您儘量避開其他的斬鬼人吧,哪怕是我知道這不該是您的錯,但隻要想起……我現在也對您十分憤怒。”朧月的眼眶泛著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恨意,“主公是那麼溫柔、包容的人,他不該死在這種荒謬的背叛下!
身為鬼殺劍士成為鬼已經很荒謬了!居然還帶著鬼襲擊總部,簡直無法原諒!這種人——不,那隻鬼就該頭顱落地的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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