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實彌從未想過會遇見這樣的變故。
明明那個混蛋老爸已經死了,明明自己也能工作了,明明生活馬上就要好起來了……
本該是這樣的。
但是現在,借著天邊微光看清麵前身影的那一刻,實彌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那人穿著條紋的和服,身材嬌小,容貌也讓自己感到熟悉,但卻有著與以往不同的尖牙利齒,正眼神凶狠地伏低身子,低吼著看向自己。
實彌握著柴刀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老,老媽?等等……這是,騙人的吧?”
然而對麵的嬌小女人顯然沒有聽實彌說下去的意思,直接撲了上來,尖銳的指甲輕鬆劃破了實彌的臉頰,為了保命,實彌不得不舉起柴刀擋住攻擊,“老媽!是我啊!我是實彌!我——唔!”
這一次,實彌直接被打飛了出去,看著撲過來的身影,他迅速翻滾起身,重新握緊了手裡的刀,口中發出了意義不明,卻能輕易令聞者感到悲傷的大吼,“啊啊啊啊啊——”
實彌沒有再留手,他一刀一刀地對著自己的母親砍下去,溫熱的血落在他的臉上,身上,仿佛岩漿一般讓他感到灼痛不已,但是他卻不能停下。
如果停下的話,不止是自己,弟弟妹妹們也會被殺死。
【但是,為什麼老媽會……明明一切在那個人渣老爸死去之後該變好了啊,明明,明明該是這樣的啊……】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中湧出,模糊了實彌的視線,而這,也再次讓他被打飛了出去,看著再次神色猙獰撲向自己的母親,實彌咬緊了牙關,正要起身衝過去的時候,卻聽到一陣破風聲響起,而那個讓自己艱苦奮戰半夜的身影就被什麼釘在了地上,百般掙紮不得起身。
【得救了?】
實彌的身子依舊忍不住地發抖,但他還是站起身朝著被釘在地上的人影走過去,他還是難以相信襲擊弟弟妹妹的,是一直愛著,並努力保護著他們的媽媽。
“她已經是鬼了,而且沾了人血,在吃夠一定數量的人之前是不會恢複理智的。”
實彌呆愣地轉過頭看向來人,來人看上去與他一般年紀,長相乖巧,穿著下擺很長的灰藍色的羽織,正步伐平穩而快速地向著這邊走來,而在和自己目光對視的一刻,那少年再次開口。
“你傷的很重,去包紮吧,我會處理這隻鬼,還是說你想要和她說告彆的話?”
“你是誰,你知道我老媽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實彌終於握不住手中的柴刀,脫力一般靠在了旁邊的牆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叫晝,姑且算是個斬鬼劍士。”晝聞著空氣中甜膩的血液香氣皺了下眉,從懷裡拿了一包藥粉扔給實彌,“先把傷口處理下。”
實彌卻任由藥粉掉落在地,上前抓住了晝的手臂,明明是凶狠的長相,卻因為眼中那難以言喻的悲傷而變得脆弱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晝和實彌對視片刻,慢慢拽開了他的手,“有關鬼的事我隨時可以解釋,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話,最好現在去和她說,不然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等太陽升起,她就會被陽光殺死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實彌咬緊牙關,抬頭看著哪怕被釘在地上,也依舊掙紮不休的身影,幾次張口卻又再次閉上,半晌後,抬起手臂用染血的衣袖狠狠擦了下眼睛,不顧自己那流血不止的傷口,向著那該被自己稱作母親的身影走去。
晝的目光掃視周圍,沒去打擾,但這時卻又有一道身影跑了過來。
小男孩梳著雞冠頭,用布巾捂著臉頰的傷口向著這邊跑來,但是在看到那個白發少年和被自己用刀釘在地上的身影後卻忍不住叫了起來。
“媽媽!為什麼!為什麼哥哥要殺了媽媽啊!殺人犯!哥哥是殺人犯!”
晝看到那個白發的少年身形晃動了一下,輕聲歎氣後緩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黑發的男孩,“真抱歉,不過她是我殺的。”
“你這個劊子手!”男孩努力拔刀的動作一頓,表情凶狠地瞪了過來,“為什麼要襲擊我們家!我們家到底有什麼能讓你在意的!為什麼要來破壞我們的家!”
“哼~”晝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有什麼在意的?我可不在意你們家。”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在那之前,你難道不是該先確認下,你的媽媽到底還是不是人類嗎?”晝抬手指了指因為被太陽照射而開始崩解的女人,“這就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
“什麼?等等!怎麼會這樣!等等!等等!媽媽!不要這樣!快停下!”
“我叫不死川實彌。”
晝看向麵無表情站起來的白發少年,聳聳肩,“晝,剛才說過了。”
“還請把這些事詳細地告訴我。”實彌看向眼前與自己一般大的少年,“我想知道原因。”
“原因還是稍微晚一點吧。”晝抬手接住被鎹鴉叼過來的藥包,再次遞給實彌,“你去處理下傷口,我還要趁現在有跡可循去把另一隻鬼找出來,之後我會來找你。”
實彌沉默片刻後,接過藥包,“好。”
“好了,你,”晝伸出一隻手把男孩拎起來,輕鬆拔出了被自己連刀鞘一起扔出來的日輪刀,“跟你哥哥回去,想知道什麼我之後會去找你們,在那之前先冷靜下來吧。”
白發的少年和黑發的男孩在那裡站了很久,直到太陽完全升起,高個子的白發少年終於開口,“走吧,玄彌,我們回去了。”
“但是哥哥……”男孩臉上還帶著淚水,看上去很是不安,顯然他也知道人類死亡的時候屍體是不會像剛才那樣化作灰燼消失的,而且他們是被爪子攻擊的,而剛才那個人遞出藥包的時候並沒有那麼長的指甲,也就是說襲擊他們的,就是他們的媽媽。
他們的媽媽變成了怪物,而他卻對拚命戰鬥保護他們的哥哥說了那種話。
“……我們去找醫生吧,”實彌把羽織脫下來捂著臉上的傷口,“大家怎麼樣了?”
“大家都流血不止……”淚水順著玄彌的臉頰流下,“哪怕我努力按壓住傷口大家也還是……”
“……我們回去吧。”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說錯。”實彌捏緊了藥包,看著身上在陽光下逐漸消失的血跡,緩緩捏緊了拳頭,“我就是殺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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