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沒有注意到自身的變化,隻認真感受著鬼舞辻無慘的動向。
從自己根本無法捕捉對方的攻擊這一點來看,對方是有能力輕鬆殺死自己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留手了……不,從男人身上散發的那滿是惡意的愉悅氣味來看,與其說是留手,倒不如說這個男人隻是不想自己死的那麼痛快。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能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我這裡真是幫了大忙了。】炭治郎認真感知著無慘的一舉一動,【如果最後隻有我死掉,而大家平安無事的話那就太好了。】
“你是在想【如果隻有自己死掉就幫大忙了】之類的事嗎?”
炭治郎一驚,身體快於思想地動起來,手中刀身漆黑的日輪刀纏繞上了一層紅色的烈焰,向著左前方斬去。
隻是還未等斬中目標,炭治郎就又一次被打飛了出去。
但這一次,炭治郎沒有任由自己摔倒在地,而是忍著碎裂的骨骼隨著動作刺入身體的劇痛,強行扭轉身體揮動手中的日輪刀,擋下了來自無慘的下一擊,而代價就是被打飛的更遠,狠狠地摔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動作都變得十分困難。
無慘看著手上又一道細小的傷口,麵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他抬眼看向還在遠處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炭治郎,“果然啊,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一切都麻煩到令人作嘔……嘛,算了,反正那個男人也早就死了,用你撒氣也無濟於事,要在那個礙事的人偶趕來之前結束才行。”
炭治郎幾次想要爬起來卻又摔回去,崩裂的虎口再難握住日輪刀,碎骨與血肉摩擦產生的劇痛讓他不想再牽動傷口一下,口鼻間的鮮血也極大幅度影響了他運用呼吸法,炭治郎隻想就此放棄,但是他知道不行……
【如果我不能拖住他,那我的家人就會受到傷害。】在無慘緩步走到麵前的時候,炭治郎終於重新站了起來,但他現在真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無慘對自己伸出手,炭治郎腦子裡一片混沌,【他在殺了我之後,會放過我的家人嗎?】
無慘看著麵前已經意識陷入混沌的炭治郎,嗤笑一聲,“放心,我心腸很好,你不會孤單的死去,我很快就送他們下去陪……嗯?”
無慘皺眉看著捏住自己手腕的手,看向炭治郎,卻對上了一雙死死看著自己的紅色眼瞳,而炭治郎那嘶啞不清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不許……傷害……我的家人。”
“嗬……連刀也無法舉起的你現在還能做到什麼?”
炭治郎感受著脖頸處逐漸收緊的力道,一雙眼依舊死死盯著鬼舞辻無慘,聲音嘶啞,“你……把生命……當做什麼了?”
這一瞬間,麵前被他提在手上的少年身影有一瞬與那人重合,明明毫無反抗之力卻成功喚醒被無慘壓在心底幾百年的,最深的恐懼。
而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小孩子嚇住的無慘怒不可遏,尖銳的指甲一瞬間刺入了炭治郎的頸側,濃度堪比毒藥的血液直接注入炭治郎的體內,神情猙獰地低吼出聲,“你這陰魂不散的死人!給我消失吧!”
炭治郎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飛速模糊,但他依舊死死捏住了無慘的手臂,而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卻摸到懷裡,旋即抬手狠狠一揚。
紛飛的粉末落在無慘身上的一刹便將他那俊美的容顏侵蝕,露出皮膚下猩紅色的血肉。
“你這該死的螻蟻——”
“給我!住手——!!”
無慘捂著臉,沒在意自己被斬落的手臂,反而是看著處於完全鬼化狀態的晝,那沒了麵皮的臉此時顯得分外猙獰,但他的聲音卻是掩不住的愉悅,“有長進……不過還是太晚了,那小子已經被我注入了濃度相當高的血液,不可能活下來的。”
而在感知到無慘的那一刻,就立刻鬼化全速趕來的晝卻是低頭看著自己剛剛從無慘手下搶奪下來的炭治郎,少年已經沒有了呼吸,往日總是帶著溫和之意的眼瞳也完全喪失了光彩……
晝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隻是嘴巴張張合合,最後卻是難以說出一詞半語。
【我早就該讓他們搬家的,明明早該這麼做……為什麼會這樣?隻要再快一點,再一點……】
“這麼關注這一家……你該不會是在通過這一家人在回憶你那礙眼的哥哥吧?”無慘斷裂的手又重新生長出來,隻是麵孔依舊處於被侵蝕的狀態沒有恢複,“真是可悲啊,明明是完美的生物卻牽絆於感情……
在離開繼國緣一為你張開的保護傘後,你還真是成了一無是處的人偶啊。”
晝緩緩將那掐在炭治郎脖頸上的手摘下來,化作正紅色的晶石丟在一邊,而後將少年已經冰冷的身體緩緩放倒,伸手合上了少年那已經無光的紅色眼瞳,“……你知道這些藥是怎麼來的,又為什麼會有這種恐怖的效果嗎?”
“嗯?”
晝站起身,神色平靜地看向無慘,“那裡麵加入了我壓縮提煉過的,屬於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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