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陸梓星臉頰上的濕潤,許宴瞳孔微縮,停下手上的動作,直起身子。
自嘲道,果然對他總是狠不下心。
沉默片刻,他抬起帶著薄繭的手,指腹溫柔而笨拙的拭擦陸梓星臉上的淚水。
輕聲哄道:“乖……沒事了,彆哭……”
聽到他的安慰,陸梓星眼淚反而掉得更多。
他緊緊咬著下唇,抽抽噎噎地道:“我不要和你一起住一個宿舍了,我要搬走,嗚嗚……你好凶……嗚嗚……”
許宴咬了咬後槽牙,皮笑肉不笑的說:“搬去哪?厲嚴那裡?趕著上去給人睡?”
他被醋得句句話都扯不開厲嚴。
陸梓星惱羞成怒,虛張聲勢地吼道:“反正不在這裡!嗚……”整個人凶巴巴的。
不過開口過後他就有點後悔了,誰知道惹怒他後又會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
所以下意識後退拉開與許宴之間的距離,眼裡全是警惕與戒備。
“好啊,要不要我幫你搬?”
許宴氣笑了,他頂著張桀驁不訓的臉哼笑:“離我那麼遠乾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許宴掃了一眼被他欺負得低聲抽泣的少年。
他告誡自己要按捺住,不能把小家夥逼得太緊,嚇跑了就得不償失。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他要有耐心。
厲嚴這種薄涼的人不可能對他人有感情,他隻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把碰了壁、傷透心的小白兔接回來,然後細心照顧……
他想,是他的終歸是逃不掉的。
陸梓星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總感覺對方在打什麼壞心思。
於是他直接越過許宴匆匆地走進宿舍拿起書趕去上課。
像隻落荒而逃的兔子。
身後的許宴沒攔他,他怕真的把人給惹急了磨爪霍霍向著他。
上完課後,陸梓星就馬上趕回宿舍收拾行李。
需要收拾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完了,就在他打開寢室門剛要出去時,發現許宴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沒骨頭一樣斜歪著身子靠在門邊,看見青年正拖著一個行李箱,肩上還背著一個大書包。
顯得青年越發嬌小,讓他更想欺負了。
像今早一樣……
他壓下心底的旖旎,站起身把手伸過去,開口說道:“我幫你拿吧。”
陸梓星下意識後退一步避開了,“不用,我可以的。”
想了想似乎是覺得有點不禮貌,又道:“謝謝……”
語氣很生疏。
許宴愣愣的收回手,眼神直勾勾地目送陸梓星的離開。
被拋棄的大狗狗舔了舔尖利的犬牙,眼底的情緒不能分辨。
哈。
他這是,被討厭了啊?
他安慰自己,沒事的,會回來的。
他會等他乖乖回來的。
待人徹底走後,許宴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學校回老宅。
陸梓星回到彆墅,把東西整理好之後太陽已經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