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淮眠身子軟軟地靠在燕之君身上,輕聲道:“我現在沒有什麼精力說話,不好意思……”
他的嗓子雖然好了不少,說話聲就算很輕,依舊給人一種砂紙磨過桌麵的刺耳,聽著讓人難受不已。
燕知瑤搖搖頭:“沒事,我就不打擾皇嫂和皇兄了。”
說著她行禮離開。
然而轉身那一瞬間,一大滴眼淚瞬間砸落到地上。
她想不通,明明之前還和她談笑風生的人,現如今虛弱得看不見一點兒血色。
就像風中的樹葉,風輕輕一吹便倒了下去。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跪在門外。
她看著燕凜,輕聲道:“王兄,你好自為之。”
燕凜睫毛顫了顫,沒有其他反應。
而殿裡麵,在燕知瑤走後。
寧淮眠突然看向燕之君,問道:“他還在外麵跪著嗎?”
燕之君臉色微動:“還在。”
跪在外麵,礙眼得很。
他說完後沒等寧淮眠反應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眠眠不是要休息嗎?我陪眠眠。”
寧淮眠低低應了一聲,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這副身體快要撐不下去了,剛剛燕之君來之前就咳出了不少血。
他雖然讓下人都守好自己的嘴,但也不抱希望能瞞住燕之君。
果然,寧淮眠再次醒來的時候,燕之君對待他的動作越來越小心。
不過,他們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說出來。
用完膳後,寧淮眠開口道:“我想見見他,你扶我去過去,可好?”
燕之君果斷地直接拒絕道:“你身體不好,不能出去吹風。”
他一臉冷硬:“你有什麼話要說的,我來傳達就好。”
寧淮眠見他臉色突然臭起來,扯了扯他衣角,撒嬌道:“那不一樣……之君……”
燕之君聽到寧淮眠這麼叫他,耳朵酥麻一片,心都快化了。
最後他在心裡歎了口氣,無奈道:“真是敗給你了。”
說著他將狐裘披到寧淮眠身上,將他扶出去。
而跪在地上的燕凜,從看到殿門被打開,寧淮眠走出來那一刻,眼睛就癡癡地盯著他。
寧淮眠走到他麵前,他才回過神來。
“寧淮眠……”他抬眸,和寧淮眠四目相對,眼底的情緒複雜得讓人看不透。
寧淮眠目光幽幽,看著狼狽不堪的燕凜,輕聲道:“怎麼?當年的事,都知道了?”
聽到寧淮眠的話,燕凜頓時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原來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