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裴君沒聽到俞木的回應,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痛意。
每當和俞木待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有一種無力感。
他們抱在一起,看起來親密無間,事實上,他們之間卻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隻要俞木沒有忘記沈雲溫,俞木永遠都不可能接受他。
就算他對俞木再好,無條件地縱容他,俞木也依舊不會喜歡上他。
對他人如此純粹的人,為什麼唯獨對他如此殘忍?
他想,就算他將一顆心挖出來捧在俞木麵前,或許俞木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早該知道的,非要抱不切實際的幻想。
自古多情難過無情苦,他又何必自找煩惱呢?
而且,如果他沒有發現他們的計劃,或許今晚俞木真的會毫不留戀的跟塗千澈他們離開。
這裡對俞木來說,或許就是個牢籠,是個枷鎖。
離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想著,他突然吃吃地笑起來,一直以來克製的情緒終於在今天爆發。
他借著酒勁,低頭親吻俞木的後頸,呢喃道:“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會放手。”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
俞木感覺到他的動作,身體一震,用儘全身力氣掙紮。
但他的力氣哪裡比得上上過戰場,手染無數鮮血的黎裴君。
黎裴君抬起頭,控製住俞木的雙手,將俞木從軟榻上抱起,走向床榻。
俞木身體突然懸空,被嚇得驚慌失措:“放開我!”
當初收起鋒利爪牙的狼,終於不在俞木麵前偽裝,露出他最初的本性。
黎裴君步伐堅定,看不出一絲喝醉酒後的狀態。
他語氣低緩,說出的話無端讓人後背發涼:“如果你不想讓塗謙,不對,應該是塗千澈死在這皇宮裡,那你就反抗吧。”
俞木倏地停下掙紮的動作,神情錯愕:“你……你怎麼會知道?!”
黎裴君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將俞木放在床榻上:“真當我什麼都不懂嗎?一個來路不明的神醫,我怎麼可能不讓人徹查就安心放在身旁?”
你們所計劃的一切,他也都知道。
他俯下身子,貼近俞木,用一種帶著侵略性的目光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可以選擇推開我。”
如果你不在乎塗千澈。
俞木睫毛微顫,咬了咬下唇,攥著床單的手動了動,沒有推開他。
“看來塗千澈對你很重要。”
黎裴君伸出拇指摩挲俞木的唇瓣,才沒一會兒,微粉的唇便染上玫瑰般的妖豔,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