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淵逐漸回過神來,把他手拿開,默默將被子拉起,蓋住頭,悶聲道:“彆看我,很難看……”
方硯舟:“……”
他沉默了半晌,也慢慢品味過來段乘淵為什麼這個反應。
他心臟莫名揪緊了一下,輕輕扯了扯段乘淵的被子,輕聲道:“乘淵,不難看的,你彆躲著我,好不好?”
段乘淵死死護著被子,啞著嗓音道:“你騙我,臉上這麼大一條傷疤,怎麼可能會好看……”
方硯舟又連續哄了他好久,段乘淵還是不肯把臉露出來。
他眼神暗了暗,突然捂著嘴咳了起來。
段乘淵一聽,頓時慌了。
他掀開被子,忽略腰上的傷勢,坐起來:“你……你沒事吧?”
方硯舟搖了搖頭:“沒事。”
他抬眼看向段乘淵,目光和他對上,嘴唇動了動,剛想要說話,段乘淵就把頭扭過去了。
他眼神微微動了一下,抬起手把段乘淵的臉重新扭過來,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乘淵彆躲著我好不好?”
“無論乘淵怎麼樣,在我眼裡都好看。”
段乘淵抿著唇,沒有說話。
方硯舟指尖碰了碰段乘淵臉上的傷疤,隨後抬起頭。
帶著愛憐地吻,輕輕地落在段乘淵臉上恐怖的傷疤上。
他低垂著眸子,像是在壓抑著某種不明的情緒:“疼不疼?”
段乘淵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握著被子的手緊了一下,耳根紅得要命。
“不疼。”
已經過了這麼久,早就不疼了。
方硯舟喉嚨發緊,心疼道:“怎麼可能會不疼……”
段乘淵壓下心底的異樣,低下頭,冷聲道:“就算再疼,這好像也不關丞相大人的事吧。”
“你現在已經有夫郎,不應該再來見我。”
“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就不好了。”
方硯舟臉色僵硬了一下,隨即低低歎息一聲:“乘淵,我……”
他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解釋。
入仕為官,不斷努力往上爬,就是為了能還段家一個清白,然後保護喜歡的人。
現在乘淵因為他而卷入危險,他也一直在傷乘淵的心。
這跟他原本的初衷根本不一樣。
段乘淵閉上眼,艱難地開口道:“丞相大人,請您離開。”
方硯舟看了他良久,起身,說道:“那你記得喝藥,我下次再來看你。”
“方硯舟。"段乘淵突然出聲:“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以後彆再來找我,也彆再假裝關心我。”
彆再給他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