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淵抬起的腳步頓住，凝望著他，手收緊：“段乘淵？這是我的名字？你之前就認識我對不對？”
方硯舟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聲音發抖：“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你已經開始了新的人生，就我一人沉迷於過去……”
“或許，我不該來找你的……”
見過之後，就越發舍不得了……
他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為他的臉龐增添了幾分脆弱。
眼淚如珍珠般滑落，悄然落在段乘淵心上，泛起一陣陣漣漪。
一股莫名的情緒衝擊著他的大腦，令慌了神，下意識解釋道：“我……其實不喜歡田風。”
“還有，什麼叫做隻有你一人沉迷於過去，我們之間有什麼嗎？”
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你不喜歡田風，”方硯舟眼皮子一顫：“所以，你剛剛是在騙我？”
“騙我就這麼好玩嗎？”方硯舟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巴掌：“放我下來，你給我滾。”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力道輕飄飄的，打在段乘淵臉上，跟貓一樣，毫無威脅之力。
段乘淵看了一眼他的手，乾巴巴道：“我皮厚，小心打疼了你的手。”
他這話一出，還沒等方硯舟生氣，又道：“其實我也沒騙你，隻是我喜歡的人不是田風。”
“你認識立治嗎？我也不是很確定，我隻知道，這個名字對我很重要，”段乘淵補充道：“我喜歡的人，應該是她……”
方硯舟聽到他這話，明顯怔愣住了，火氣也收了回去。
他抬眸，輕聲道：“立治？”
立治鎮？
段乘淵點頭。
方硯舟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笑出了聲。
“原來如此，原來竟是這樣……”
他還以為乘淵喜歡上了彆人呢，原來不是。
段乘淵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他設想過方硯舟的種種反應，就是沒有想過，他會突然笑起來。
方硯舟擦掉眼角的淚水，原本憂愁的眉眼彎彎：“立治不是人名，是一個小鎮的名字。”
他應該問清楚的，不應該直接下定論。
段乘淵明顯一愣：“立治不是人名？那我喜歡的人是誰？”
是麵前這個人嗎？
不知怎的，他希望是麵前之人。
方硯舟摟著段乘淵的脖子，兩人瞬間貼近，呼吸清晰可聞。
方硯舟盯著他的眼睛，墨色的眸子似漩渦般，漣漪四起，輕聲問道：“難道你心裡就沒有答案嗎？”
段乘淵靜默了一會兒，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有。”
方硯舟問：“所以，你喜歡的人是誰。”
段乘淵回答：“方硯舟，喜歡方硯舟。”
說出這句話後，他內心突然鬆了一口氣。
原來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方硯舟，從來都沒有旁人。
方硯舟輕咳了一下：“你早些承認，也不會將我氣成那樣。”
“對不起，”段乘淵這時才想起，他要帶方硯舟去看大夫：“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方硯舟把臉埋在他脖子裡，聞著獨屬於他的味道：“不去，他們治不了我。”
“抱我回去，我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