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幻曜辰——現在是辰十年了——雙手插兜走向海岸線,帆布鞋踩碎了一地貝殼,\"先去會會上京的老朋友們。\"
他的影子被朝陽拉得很長,隱約可見背後未展開的龍翼輪廓。當貨輪鳴笛聲從港口傳來時,這個叫\"辰十年\"的青年已經哼著歌,踏上了甲板。
海風送來最後一句低語:
\"不知道星昴月那小子...還認不認得出我?\"
淮海基地市從未讓他感到如此陌生,仿佛這三年的時光已經將這裡變成了另一個世界。
\"沒意思。\"他輕聲說,將照片塞進背包,\"這地方不適合我。\"
當他重新站在沙灘上時,遠處的海平線已經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陽光照在他鎏金色的瞳孔上,幻曜辰深吸一口氣,星辰之力在體內流轉。
\"出發了嗎?\"幻老問道。
幻曜辰望向內陸方向,那裡有鐵軌的反光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出發!”
衛衣兜帽被海風吹落,露出那張帶著少年氣的臉龐。但在晨光中,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隱約可見龍翼的輪廓。
當第一班貨運列車的汽笛聲傳來時,幻曜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沙灘儘頭。
貨運列車鏽蝕的鐵皮在晨光中泛著暗紅。
幻曜辰——現在該叫辰十年了——蹲在集裝箱的陰影裡,指尖撫過車廂上\"東海漁業有限公司\"的噴漆。
油漆邊緣微微翹起,露出底下沒打磨乾淨的\"特勤\"二字。
\"嘖,連塗裝都懶得換。\"他撇撇嘴,星辰之力在瞳孔流轉,看穿了集裝箱夾層裡的信號發射器。
哨塔的探照燈掃過來時,他往後一仰,整個人如同融化般滲入陰影。精神力編織的屏障包裹全身,連呼吸都變得若有若無。
紅外攝像頭轉動的機械聲近在咫尺,紅點從他藏身的位置掃過,沒有半分停留。
\"老把戲。\"幻曜辰輕笑,\"三年前我就摸透這套監控係統了。\"
列車突然劇烈震動,緩緩駛出基地市最後的關卡。
幻曜辰從通風口鑽進貨艙,黴味混合著冷凍魚的腥氣撲麵而來。他隨手掀開某個泡沫箱,裡麵整齊碼放著標有\"海產樣本\"的金屬罐——罐底分明印著「膠獸調查局」的鷹徽。
\"果然...\"他屈指彈了彈罐身,聽著裡麵液體晃動的聲響,\"連"鯡魚罐頭"都是偽裝。\"
透過巴掌大的通風窗,淮海基地市的輪廓正在晨霧中漸漸模糊。
海灘上那些探測塔像一排枯萎的蘆葦,曾經困住他的審判之海,此刻隻是天際線上一抹黯淡的藍。
幻曜辰突然攥緊了胸口的衣料。星辰烙紋在皮膚下發燙,與遠方海麵下的某種存在產生微妙共鳴。
他這才發現,自己龍翼收束處的鱗片正在不受控製地翕動。
\"審判之海的禁製還在影響你。\"幻老的聲音嚴肅起來,\"它在你身上留了標記。\"
列車突然加速,鐵軌接縫處的撞擊聲越來越密。
幻曜辰靠在冰冷的貨箱上,看著窗外景色從郊區荒地變成連綿丘陵。某個路牌一閃而過:【距上京樞紐站327公裡】。
\"標記就標記吧。\"他攤開手掌,看著星辰之力在掌心凝結成微型星圖,\"正好讓那些追殺者知道——\"
貨艙的陰影中,鎏金瞳孔驟然亮起。
\"他們追的到底是怎樣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