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天月牙的眼球突然融化,膠液包裹著眼眶蠕動,\"這鎏金色的眼瞳...\"
幻曜辰的偽裝虹膜正在膠質視覺下崩解,真實的金芒從瞳孔深處滲出。他雙腿猛地絞住天月牙右臂,身體借力一旋!
\"砰!\"
兩人同時摔在地上。幻曜辰的匕首剛彈出半寸,天月牙的膝蓋已經重重頂在他胃部。
天月牙站在他麵前,那雙琥珀色的獸瞳直勾勾地盯著幻曜辰。
\"那麼多年過去了,\"天月牙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沉嘶啞,\"你居然一點都沒變。\"
幻曜辰歪著頭,黑發淩亂地垂在眼前,他試著活動手腕。\"這位大叔,\"他佯裝懶洋洋地開口,\"我們認識嗎?\"
天月牙的爪子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尖銳的指甲在皮膚上留下幾道紅痕。\"裝傻?\"狼人齜著獠牙,\"彆忘了,當年的白蛇塔。\"
幻曜辰眨了眨眼,突然笑出聲來:\"啊,那個破塔!\"
天月牙鬆開爪子,轉身走向石窗。月光勾勒出他健碩的背影,尾巴煩躁地拍打著地麵。\"這回總得告訴我,你的名字?\"他頭也不回地問道。
\"辰十年。\"幻曜辰同時悄悄用指甲摳著鐵鏈的結扣。
天月牙突然轉身,狼耳警覺地豎起。\"辰十年?\"他重複道,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
幻曜辰感覺到鐵鏈突然鬆開了。他揉了揉發麻的手腕,警惕地看著周圍。
\"很好,\"天月牙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辰十年,歡迎成為我的繼承者。\"
幻曜辰撇了撇嘴:\"我可不記得答應過這種事。\"
\"由不得你選擇。\"狼人從腰間解下一個皮質水囊,裡麵的液體發出黏稠的聲響。\"喝下去,\"他命令道,\"這是膠獸的恩賜。\"
幻曜辰接過皮袋,連看都沒看就仰頭灌了下去。
黏稠的膠質液體滑過喉嚨,帶著腥甜的鐵鏽味。他隨手抹了抹嘴角,把空袋子拋還給天月牙。
\"就這?\"幻曜辰咂了咂嘴,\"還不如老陳家的米酒夠勁。\"
天月牙的狼耳猛地抖動了一下。他死死盯著幻曜辰毫無變化的臉,爪子不自覺地收緊,將空皮袋捏得變形。
\"有意思。\"狼人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塔頂回蕩,\"來人,給他鬆綁!\"
角落裡兩個裹著灰袍的教徒剛邁出步子,就聽見\"哢嗒\"一聲輕響。
幻曜辰已經自己解開了鐵鏈,正活動著手腕。鐵鏈嘩啦啦落在地上,在石磚上砸出清脆的聲響。
天月牙的尾巴焦躁地拍打著地麵。他湊近幻曜辰,鼻翼翕動,仔細嗅著少年身上的氣味。
\"你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這不可能。\"
幻曜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靠在石柱上。\"所以呢?當這個繼承者有什麼好處?\"他歪著頭,\"管飯嗎?\"
天月牙的右眼傷疤抽搐了一下。他突然轉身,利爪在石柱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痕跡。
天月牙尾巴僵直地豎著。他猛地掐住幻曜辰的脖子按在石牆上,鼻尖幾乎貼上幻曜辰的臉:\"你到底是誰?那膠液足以讓普通人獸化——\"
\"咳咳...輕點。\"幻曜辰扒拉著狼爪,居然還有閒心用腳尖勾倒一旁的燭台。
火焰\"呼\"地竄上掛毯,映得他眼底泛起詭異的鎏金色,\"不是說我是繼承者嗎?就這待遇?\"
天月牙像被燙到般鬆手。火光照亮少年脖頸處一閃而逝的鱗狀紋路,又迅速恢複成正常膚色。
\"有趣。\"天月牙突然大笑,笑聲震得塔頂灰塵簌簌落下。他拍著石桌喝道:\"來人!給繼承者備宴!\"
角落裡戰戰兢兢的教徒剛要上前,幻曜辰卻已經自己扯了塊燃燒的掛毯,隨手拍滅火焰裹在身上。
\"省省吧,\"他打了個哈欠,\"先說清楚,當這繼承者有什麼好處?\"
天月牙的尾巴焦躁地掃過地麵。他盯著少年毫無獸化跡象的身體,突然壓低聲音:\"你想要什麼?\"
\"比如...\"幻曜辰踢了踢腳邊的鐵鏈,\"先告訴我為什麼選中我?\"
天月牙右眼的舊傷疤突然抽搐了一下。他轉身走向螺旋樓梯,爪子在石階上留下深深的劃痕。
\"跟我來。\"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答案在下麵。\"
幻曜辰聳聳肩,慢悠悠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