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古代玄學文三十五）
趙孟津確實厲害，他能從長孫走到當家做主，一路都是靠的赫赫戰功。
但是哪朝哪代的開國君主不雄才偉略呢？
如今看天下局勢，一路高歌猛進打到最後一路諸侯也窮途末路，大半江山已經收複，隻有西域那邊因著胡人作亂，在亂世裡一直被忽略著。
於是在所有人高興天下一統的時候，西域，那黃沙與駝鈴的來處，就像美好虛幻的海市蜃樓一樣被遺忘了。
[但是收複西域非一時之功，]雪柳輕輕用小勺攪開沉進熱水裡的粘稠蜜糖，她和0231討論著自己的觀點，也記得原本的曆史發展中西域和草原一直到後麵才被打下來，要是現在就把仗打完了，以後開疆拓土、建功立業的將士難道要把藩屬都打下來變成領土嗎？
不提政局，她固然對此嫻熟，但是卻並不打算在這個世界摻和進去，隻需要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
搬家不是一件容易事。
好在這房子是能動的，甚至能夠就地變成孩童玩具一樣精巧玲瓏的大小，隻是那未免太隨意了，不是雪柳的風格。
下一次要把這件法器變成什麼樣還不確定，她就擼起袖子，準備先把裡頭好好地清理一通。
首先是第三層，書房裡的書都要整整齊齊地夾上芸草的葉子，碼進專門的樟木箱子裡頭分門彆類放好，再收回空間；梳妝台上散亂的各色珠寶，要放進妝奩裡頭亦或裝進匣子，各色的好木料掩蓋了珠光寶氣，在空間裡一層層壘成方塊；床榻上的被褥都要洗過曬過再收起，各種精細的碗盤都要擦拭乾淨後放入專門的盒子櫃子裡，她總是習慣把日常用具收進空間，而家具收在這裡的倉庫中。
各種零碎的生活物件都要仔細收起，放在案幾上的古琴要和斫琴的器具一同放置，未曾吃完的瓶瓶罐罐和冷飲都要記下何時拿出、放置多久，各種洗曬的東西輪番進入洗衣機和烘乾機，再在天氣晴好的時候曬得軟軟蓬蓬，那些經不起洗曬的綢緞則被拆了下來，失去光澤的都放在了一起，以後還能拿出去便宜賣了。
那些零碎的東西，收拾了許久才收拾出來，儘管雪柳從前就是個利落性子，不用的東西不會白白地擺設著浪費，那幾間名義上的客房裡除了地台床是連個褥子都沒鋪，但是屋子總共也就這麼大，上下三層，每層長寬十米的彆墅，真要用起來也就將將夠她自己用，收拾起來不知得有多少東西，這還是她隻拿出來常用東西和擺件的情況下。
其中有一套比較特殊的茶具，是當年趙孟津五人來拜訪時用過的，後來就再沒用過，這一套東西雪柳特地收拾了出來，準備轉手賣掉，人文價值要在能夠證實的時候才賣得上價，否則就隻能看物品本身的價值，不趁著最值錢的時候賣掉，那就白白損失了一筆錢。
收拾完了這些東西，那些家具就都被雪柳收到了倉庫裡去，有些跟房子一體的家具是一起變出來的，不用再收起來，就跟二樓的牆壁能變落地窗也能變成木牆木窗一樣。
當初收拾的時候花了多少功夫，到如今收拾起來，幾天功夫就結束了，花費心力最多的圍牆和菜地，處理起來也沒有那麼難，圍牆和前院通鋪的石板都被拆得乾乾淨淨，隻剩下整整齊齊的磚塊和石板、瓦片壘在倉庫裡，花樹果樹已經被砍了晾乾，栽種需要花好幾年才能枝繁葉茂，砍伐時卻隻需要斧頭揮幾下，就變成了尋常的柴火。
山下的山門也變成了整整齊齊的石板，一起堆在房子的倉庫裡，曾經周大居住的小屋則變成了柴火，也是收在隨身空間，最後將玩具屋一樣的房屋放進空間，撤掉法陣，曾經縈繞在山上的霧氣也散開，隻剩來時的一匹馬、一輛馬車。
雪柳也不再是當年未及笄的小姑娘了，將近四十的年紀，有些婦人已經做了祖母，而她依舊美貌如昔，若有當年見過貴妃娘的人活到今天，一定能認出她和貴妃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看起來宛若二十多歲的少婦。
這一回離開，她是自己駕著馬車，一路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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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縣距離燕京不遠，雪柳隻花了幾天時間就到了燕京，現在還是王朝初立，並沒有大規模登記人口，作為首都的燕京已經開始查路引、查身份了。
不過玄明子當初欠下雪柳的人情，自然也留了一樣信物在她手上，憑借著那枚玉牌，雪柳自然順利地進了城。
那城門口的年輕士兵還好奇她跟國師大人是什麼關係，聯想到男女之情上，聽得她莞爾一笑，才說玄明子該稱她一聲前輩，她今年都已經三十七歲啦，這一句話唬得那小兵瞪大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
她自個駕著馬車進了城，便在城門口處找到了走街串巷的小孩子，便叫了一個七八歲的上來給她做向導，這年頭再大點的孩子就要去做學徒了，鄉下七八歲的半大小子已經能跟著大人下地，比那些更小的孩子穩妥。
燕京不似長安洛陽那般繁華，也不似太原、汴梁等地風流，這兒是古燕地的中心，靠近邊疆，但卻是北地最適宜做都城的地方，雪柳看著雖是架空朝代，也似b市三分。
雪柳聽那孩子講了些事，又讓他指了客棧酒樓，看過了一些街巷後，又問了國師府在哪裡，便給了那孩子一包飴糖一包糕點，並一兩碎銀、一個絹娃娃，便回到城門口處放了他下車。
那孩子年幼，也隻是街頭巷尾的事情知道的多些，從來不輕易往那貴人居住的地方去，但是到底本地人知道地全，就算隻是聽過哪家在哪裡，也記得下來，也知道些大王修建王宮、各路權貴賜居何處，重臣多住哪裡的事，更有京中宵禁等粗疏的律法，可見雖然王朝初立，但是數年經營下來已經很像樣子了。
當然，種種富貴景象，是不如前朝京都的，雪柳當年離開的時候，還曾經見過用白玉雕刻太湖石的人家，奢靡繁華之至，又頗有江南的文雅，和北地的大氣疏朗有些不同，隻有那坐擁天下的氣派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