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來人掏出來一張三角形的黃紙,價格最賤的種類卻看上去光滑細膩,經年不腐。
對方說話很不客氣,問這張東西是不是孟良留在豫章的。
不少修真者對於凡人就是這個樣子,他們不在意這個凡人有多少財富。有多高的名望,更不在乎凡人的本領,他們平等地蔑視著每一個人。
孟良沒有與他們多話,隻是稍微一動,那幾個弟子就發現手裡的符咒不需要靈力就已經啟動,霎時間劇痛就已經席卷了全身,包括領頭那人在內所有觸摸過這張黃符的弟子都瞬間收獲了與自己所起的惡念乘以十級疼痛的劇痛,哪怕是對於修真者來說也算是比較厲害的痛楚了。
小懲大誡,那幾個弟子被孟良直接拉進了小院,趁著他們疼到沒力氣的時候,就用麻繩綁縛了手腳,再貼上這個世界原生的鎖靈符——這是原身記憶中那位老道講述的一種本土符咒,采集一些凡間常見的靈果靈藥,用山泉水配置成墨水,不需要靈力驅動就能把讓金丹以下的修真者無法掙脫麻繩。
那幾個弟子見識到孟良的這般手段,才收起了輕視之心,擺出對長輩應有的態度,連連道歉說不敢冒犯前輩。
孟良卻不吃軟也不吃硬,隻說:“爾等不過是三靈根四靈根的平庸之輩,還不知道年歲幾何,莫要把我叫老了。”
便逼問這幾個修士,是如何拿到這符咒,又是如何起了貪心找上門來。
要知道這無靈的符咒雖然不錯,但是修真界有一套更加完善的符文體係,初級符咒入門隻需要十塊靈石,雲瀾宗這樣的大宗門更是可以用宗門貢獻兌換相應的書籍,內門還有專門的符修入門公開課,就連孟家姐妹倆都隻是隨手作為後手布置,根本不值得一群修士上門討要。
這幾個修士之前看著還倨傲得不行,這會兒見孟良有製住他們的手段,隻能囁嚅,不多時,快穿者就靠著測謊確定了所有的經過。
原來,當年的那小霸王如今已經身死,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即使頂著反噬都要作孽,不過好在他隨機出來了一些特殊反噬,當年孟良和孔知文走之前又報複了一番,沒兩年就家業漸漸敗落,遇上經濟泡沫後還想要賭一把,直接滿盤皆輸,全家連房子都被小院主家買下,卻還負債累累。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直到他死後,才有人發覺他死狀不太對勁,雲瀾宗那邊這一隊弟子就接下了任務,前來查探。
他們隻是普通的外門弟子,在外門弟子中也是不太出色的角色,入門三十年乃至五六十年都還是煉氣初期,隻能接這種凡間的任務賺個溫飽,又在小霸王僅剩的親戚——那個做了大官小妾的姑姑那裡敲詐一通,一通查驗最後發現了人死後重新出現的反噬符,發現這符咒沒有靈力卻能使用,以為是什麼稀世珍寶、高貴傳承,便眼巴巴地來了。
其實但凡他們能夠打聽一下,就知道這種符咒無論在凡人還是修真者那裡都不是秘密,隻是製作起來麻煩,又傳承零散,如今實物越來越少見而已。
但是這幾個修真者進宗門前隻是普通農家子,既無奇遇又無天賦,在門裡上課都一知半解,怎麼會知道這符咒其實價值不高呢?
但是價值不高歸價值不高,收拾他們幾個沒本事又不聰明的還是很簡單的,於是乎,就這麼撞到了孟良手裡。
[比我想的要來得晚,實力也更差些。]孟良對於那小霸王的死倒是沒什麼意外,隻是對於來的人比較介意,如果是正常接任務行走的弟子,他也不是不願意探討一二,但是像這樣能讓反噬符有所反應的惡人,想殺不能殺掉,畢竟後頭還有個雲瀾宗。
想了想,孟良便有了決斷。
卻說那幾人被綁著也沒人來管,煉氣期沒有辟穀,在柴房裡餓得幾乎都快昏過去,連時辰都分不清了。
這天傍晚,他們卻影影綽綽聽見外頭有人在說話,隻聽一個陌生的男子說道:“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綁了這許多匪徒?看衣服有些像雲瀾宗,難不成是華兒和蓁蓁托人帶信回來?”
“哪有這等好事,華兒她們至今沒有音訊,不過她姐妹倆都是雙靈根,山中無日月,想來就修煉得久了些……今日遇上的這幾個,倒真真是見識短淺得可笑……”這道聲音就是那個畫了符咒的男子。
一行人不知不覺都清醒過來,連那昏昏欲睡的都給驚醒了,隻聽得柴房木牆外兩人一問一答,不僅講明了凡人的符咒是什麼情況,還特意點出家裡兩個侄女都是雙靈根,二十年前被招進了雲瀾宗。
這幾個修士越聽越悔,恨自己非要貪那麼點兒小錢,那領頭的聽到孟家有兩個女修士,更是嚇得兩股戰戰,內門姓孟的姐妹花,還是二十年前入門,他依稀聽聞長春峰是有這麼一對人物……
天殺的,那姐妹倆二十多歲就已經是築基期了,哪裡是他們這些底層弟子能得罪的!
他們是越聽越後怕,這凡人看著普通,怎麼身後的背景如此之大,一位還活著、有師承,年輕且修為已經在他們之上的內門弟子,可以說碾死他們就跟螻蟻一樣。
但是之後就隱約聽到他們說準備要挾他們辦一件事,再送信給那兩位內門弟子,就放他們走。
幾個修士大喜過望,不知道是因為對方害怕雲瀾宗還是本身就不濫殺無辜,竟然不準備殺人!
其中也有一個稍微聰明些的,察覺到孟良是有意如此,心裡還有些害怕,不知道孟良是否真的會放過他們,畢竟他們想要搶奪東西也是按照修真界規矩,自己心狠手辣,怎麼能希望彆人以禮相待呢?他想得多,即使之前所受的疼痛要輕一些,眼下麵色也不大好。
他卻不知,即使孟良不想留他們性命,也不會親手殺他。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