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這邊繼續做原本的課題,同時支持著霍庭和岑仙芝申請上報。
他不像他們倆本身就受到世界意識的重視,大部分危機的前兆都被他們碰上,作為觀測員,他這些年來隻碰到當初的人肉包子鋪,畢竟在原本的命運中,時夏已經是個死人了。
世界意識當然也覺得多個厲害的人多條路子啊!
但是時父時母不負所有人,卻唯獨負了小兒子時夏這件事就已經理虧了,加上這件事的報酬總共隻有500點,它還不懂可以私下裡塞好處補貼,孩子心思純淨,隻感覺這樣不好意思,就隻是給了時夏一個絕佳的觀測位,入不入場全由他。
時夏畢竟也是人,總歸有心軟的時候,但是他當初領悟到劇情無法推進後,就做了一個熟悉的夢。
夢裡是熟悉的景色,高樓之上風獵獵,他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孔從高樓上墜落,明明是無力地落下,卻在他刻意的角度設計下恍若飛鳥,在夢中,他似乎真的飛了起來……
醒來之後,因為身臨其境,原本被洗去的那部分記憶又生根發芽,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密,努力改變卻還是沒有全部改變的無奈,為了一個完美的結局精心籌謀,回想起最後的自由灑脫,快穿者若有所思。
於是直到今天,霍庭也已入局,他依然在這件事上若即若離,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隻當做他從來不知道《夢枕重樓》最後的驚心動魄。
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結果如何,但他也會堅守觀測員的本分,不過分插手劇情主線。
時夏這邊在家裡住著,過去了幾趟就已經過完這個學期,那邊入門時選的都是年長有經驗的教授陪著,隻有那弟子入門才是親師父陪著,他教的也比較雜,總歸淩虛道這邊都是知識淵博無一不精,大家沒有商量,隨便漏一點就夠人學很久。
隻是有一點讓人心裡不悅,時夏當年是太出色,先是大家還在觀望矜持,後來他才華太盛,大家覺得已經不配當他的師父,教天才很有成就感,可天才走得太快,灼灼耀目之下同時期沒有一個人能在才華上與之相比,未等師徒緣分,就已經站到了平起平坐的地位。
但是這回的小家夥雖然天資出色,到底是沒有那麼驚才絕豔,很有養成的滿足感,有弟子的人想再養一個,沒弟子的人想得一個衣缽傳人,比時夏當初受歡迎多了。
“我生氣什麼,那是因為我太出色,當我已經與他們站到同等的地位上,即使我是後輩,他們也隻能與我平視。”岑仙芝玲瓏剔透,沒多久就發現這件事,時夏順手給他順毛,“當你足夠出色,就不需要在意他們的眼光,隻管自己向上走就是了,他們不是不要我,是要不起!”
就像萬民道沒有一位教授爭到霍庭的師父這個位置,最後還是他前世的師父搶到,教他權謀心術,教他謀定後動。
岑仙芝隻有老師,沒有師父,他固然有受打壓,可是失落道統唯一的傳人,自己硬生生走出來道路,誰配做他的親師父?
時夏端坐雲端,從異軍突起讓院裡驚詫的小少年,到考上昆侖學府建立以來的第三個研究生、第一個博士,意氣風發,也隻有一個天師道院長算是他卜算上的師父。
旁的人嘛,不是搶不到,就是沒緣分。
隻是上半年最後的半學期,似乎隻是眨了眨眼睛,就已經流走了。
過去上學的時候,他們似乎也從未覺得時間是如此的短暫,因為他們隻需要好好學習,生命裡就隻有各種知識,儘管如今各種更向上的知識仍在潺潺地流淌,他們依舊在學著,卻驚覺歲月彈指一瞬間,眨眼年月已過。
不在山中,而歲月如流星,簌簌流逝,永不回還。
岑仙芝想起那些年的時光,在校的時間是那麼長那麼長,似乎青春歲月永不散場,推開小院的門,師兄永遠在那裡,院外朋友們永遠都在;而畢業後,一樣繁忙充實,卻一眨眼,過了一年又一年,他再不是小孩子,一眨眼霍師兄畢業了,再一眨眼時師兄也畢業了,他越來越有光杆司令一院之長的模樣,下班時去坊市點上一杯酒,嘈雜的聲音嘰嘰喳喳,同一座城市裡商鋪換了又換。
此生如夢中身,恍恍然數十年已過。
[不管怎麼說,這個世界的超凡者,總是擁有更多的時間的。]像是還沉在古代的一場幻夢裡,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暑假到來了,昆侖學府的各位教授也進入了假期,不得不說,除了自由職業,他們的輕鬆真是遠勝大部分職業,雖然老師不是隻教書就好,要備課,要出試卷,要忙碌學校裡大大小小的瑣事,但是在坊市裡開店也是一年年地忙碌著,光鮮如司辰與下屬的第二科們,也不過是超凡警察罷了,做著一切政府與警察的工作,司辰像是救火隊一樣全國各地處理較大的事件。
時夏就又開始閒不住了,雖然他想好了今年年底一定要在京城過年,但是生性自由,除非是耗時良久的研究,很難讓他就這樣在一個地方久待,就算再喜歡也不行。
想了想,他乾脆提交了申請,又順手開了一個課題,《論空間擴展在日常中的應用與改進》,說實在的,這個世界主要將空間用於儲物法器,國外也有一些手提箱爆改一整個房間的做法,空間變幻也常常用到機關、陣法中,但是最離奇的就是他們從未將這種改造用於房屋,儘管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事實上,這件事在大多數有超凡力量和靈力的世界都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上到把房屋器具變成飛來飛去能大能小的物件,下到簡簡單單做個防護與空間拓展兼具的陣法。
說真的,他一直沒想通,既然有些宿舍精細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為什麼不乾脆空間擴展多些留白和錯落有致,少些局促呢?
是不會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