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人際往來，加上他一回來就有那麼大的蛋糕可分，足以抹平這五年的人間蒸發。
光是那些應酬往來，時雪看到了都得懊惱死，生恨沒有抓牢這個哥哥。
說起來，這幾年時夏不在，霍庭也有幫他在清明中元、過年過節的時候預定給爺爺奶奶的電子掃墓套餐，就跟他之前定的一樣，線上溝通，全程拍攝，還有一些配菜隨著年節變化改變，除了必定的紙紮新款手機、金銀元寶紙錢香燭等必備套餐，節令菜肴要紙紮一份、新鮮一份，供上一整天後散給掃墓的人吃，各種零碎的紙紮衣服和小玩意也換著花樣添上。
不是不能自己去，而是去了就要被時雪糾纏上，不如花錢雇人既有情緒價值、又奢華體麵。
這幾年還有一些葬禮，都是司辰那邊的，三隊七組全軍覆沒、十一隊技術科某成員熬夜工作兩個月後猝死、五隊隊長犧牲在國外……光鮮亮麗的精英們，死亡率也不低，家裡賬本上每一次這樣的人情往來，背後都有一個以上的案子，血淋淋的，昭示著平安幸福日常生活背後的無數負重前行。
[即使這樣，我也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就把自己扯進政治的漩渦裡去。]時夏拿了一把梳子，給霽玉一遍遍梳著濃密柔軟的毛毛，手邊的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乾擾到了送年貨上門的快遞員，一個個都沒有備注，但是時夏能夠一個個報出他們的名字。
他心裡有大概的計劃，過完年，再出去走一走，開學前就回來，上幾年的課，所以下學期他是不會去昆侖學府的。
但是總有人恨不得第一時間把他找出來敲骨吸髓，貪心得不得了。
明明是一群連地仙實力都沒有的家夥，怎麼敢把他當一盤肉的？
動不了他，但是騷擾確實很煩。
自從臘月十五開始，平均每小時有四十個電話打進來，幸虧時夏那些線上買的都已經差不多下完單了，家裡連雪糕都備了一格子，剩下的隻需要每天出去買些新鮮的蔬菜，還有量比較大的食材而已，順道買些小吃買些零食熟食。
至於電話？
滿足他們的愛好，直接拔卡放到了備用機上，反正親朋好友都有聯係方式，他們愛打就打，頂多來電費點電量。
經過幾天的騷擾，就連霽玉這邊都已經習慣了不間斷的輕微聲音，那是真的24小時沒有一個小時停歇過，嘖嘖，瞧這決心。
當然，時夏也知道，他們大概隻看到了無靈符咒的巨大利潤，但凡看過另一份報告……
首先他揍了整個鮫人一族，其次他把鮫人一族都揍了。
不提改變一個地區的氣候就已經是準八級陣法師，拳頭硬總是能打消許多事情的。
就好比霍庭一畢業就擔任四組組長，現在升到二隊當副隊長，有人逼逼賴賴嗎？沒有，真刀真槍打出來的功績，或許會有人背地裡蛐蛐，搞些陰謀詭計，但絕不敢正麵對上。
魯智深三拳打死鎮關西，是鎮關西自己不想活嗎？
當然，即使擁有絕對的武力值，總有些人是看不清事實的。
霍庭這一次出差，等到小年前一天才到家，根本就不知道持續了一周的電話騷擾。
一回家他倒是對霽玉已經愈合的傷處很感興趣，小貓的粉肚皮剃得精光，上麵才長出來了一點點細細的絨毛，摸起來軟乎乎的，顯然是這個家新的時尚單品，爸媽都已經到後院來摸過了，看到沒有好透的手術刀口，霍母還送了一盒祛疤膏來。
年前最後一次任務，霍庭跟母親不是一塊出的差，分彆帶了一隊人馬負責不同的任務，所以比媽媽還晚回來兩天。
再晚就不可能了，司辰那邊要趕在小年前做年底總結的。
有人回家帶貓做飯，時夏才抽空花了一點時間，把一心二用的功夫從擼貓上放到工作上，提交了接下來幾年的計劃表。
嗯，幾年。
因為隻提交一學期的話院長會爆炸。
閉關五年，結果出關後又不上課？這樣就太不像話了。
提交完計劃表，關上電腦，把院長的消息設置為靜默，over。
接下來一直到過年的時候，時夏都沒有再看過任何工作消息，雖然騷擾電話已經徹底消失了。
但是他自己不工作，卻不會阻止彆人工作。
比如說，他終於跟公公下了一個煉器訂單，原材料就是那枚價值千金的s級怪談結晶。
把這枚結晶做成實用的法器而不是一枚好看但沒法發揮作用的晶石，這本來就和霽玉的絕育一樣是去瓊島之前他就在打算的事情。
隻是一晃五年多，人世太健忘，大家眼饞歸眼饞，能記得這樣東西還沒有改造的，也就他自己和見獵心喜的各路大師了。
“煉器上我不太懂，就要拜托爸爸了。”
一家人不太好算報酬，但是趁著春節在家的時候，時夏也點出來一些收獲和鮫人特產送給了霍父霍母，他手裡既有編了珍貴材料的絲織品和已經有價無市的鮫綃，珍貴的煉器材料不在少數，說是年禮孝順直接塞給兩位長輩，差不多就已經超過了手工費和材料費，剩下的部分作為年節禮物剛好不打眼又體麵，做得很漂亮。
關於這枚結晶該做成什麼樣的東西，他早就有了思路。
“首先，我希望它還是房屋形狀，最好還能附帶它本來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