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婢女的報喜,得知富察褚英生的是個小阿哥,弘曆欣喜不已。
既是小阿哥,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便不可能是長子了,富察琅嬅雖有失落,但很快放下,揚起笑臉開口祝賀。
不是長子也無妨,她的孩子,無論排第幾,都會是嫡子,這就夠了。
高曦月也隨大流,開口恭賀弘曆和富察琅嬅、富察格格。
富察琅嬅安排人好生照顧富察褚英母子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高曦月也一樣,回院子吩咐雲藍,準備賀禮送去富察褚英那裡後,倒頭就睡。
青櫻清晨醒來,就聽說富察褚英生了個小阿哥。
麵無表情的梳洗完畢,青櫻才開口道:“阿箬,去將我抄的佛經送一份去給富察格格做賀禮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是,格格。”阿箬驚訝抬頭,佛…佛經?
富察褚英剛剛醒來,看到富察琅嬅和高曦月的禮物都很高興,直到看到青櫻命人送來的佛經,笑容瞬間收斂。
“琴書,將青櫻格格的禮物收起來吧。”
“是,格格。”琴書瞪了阿箬的背影一眼,怒衝衝的抱著佛經進庫房,隨意的丟到角落。
今夜,弘曆沒有再躲掉,做足心理建設後,磨磨蹭蹭半天,還是來到了青櫻的院子。
好歹青櫻跟他是一起長大的情誼,他是心儀青櫻的,不能因為青櫻當眾拉了一身,就嫌棄青櫻。
弘曆雄騶騶氣昂昂,走出了壯士斷腕的氣勢。
青櫻正在屋內對著燭光發呆,聽到弘曆前來,心中歡喜卻還是假裝淡定的坐在原地。
弘曆邁進屋子,看著青櫻,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先說些什麼。
良久,弘曆才開口道:“青櫻,昨夜之事莫要放在心上,褚英突然生產,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實在放心不下。”
青櫻嘴角含笑,輕聲說道:“沒關係的,況且,你現在不是來了嗎。”
弘曆走上前,坐到青櫻對麵,本想拉住青櫻的手,結果腦海裡又蹦出青櫻滿身汙穢的畫麵,手伸到一半又緊急撤回。
弘曆忍不住輕咳以緩解尷尬,“青櫻,還是你體貼,我終於娶到你了,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
青櫻聽到這裡,心裡更加慰藉,主動握住弘曆的手,“是啊,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弘曆瞬間僵住,看到青櫻疑惑的眼神,想了半天的理由,憋紅了臉,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我…太突然了…我…我有些緊張。”
隨後,弘曆努力放鬆身體。
青櫻心中更是甜蜜,弘曆竟隻是跟她拉個手,便緊張到這種地步,可見對她情誼之深,青櫻語氣更加嬌柔,“我也是,不過,我相信你。”
弘曆終於把自己勸服,臟都臟了,他直接擺爛,拍了拍青櫻握著他的手,“我知道,做格格是委屈你了,本來那日我是想選你做嫡福晉的,奈何等了半晌,你遲遲不來。”
“額娘催了好幾次,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便隻能依照皇阿瑪和額娘的安排,選了富察氏做嫡福晉,高氏做側福晉。”
“但你是我親自向皇阿瑪求來的,青櫻,她們都是皇阿瑪和額娘讓選的,隻有你,是我自己所求,你先做著格格,對福晉和側福晉尊敬一些,我不會讓彆人欺辱你的。”
“待日後有機會,我便為你請封側福晉,皇阿瑪已經承諾過我了。”
青櫻感動的看著弘曆,點點頭,“好,我相信你。”
兩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許多,實在沒得聊了,弘曆才拉著青櫻,假笑道:“我們安置吧。”
自覺自己和弘曆交心的青櫻滿心甜蜜,紅著臉輕輕點頭,“好。”
紅被羅帳,叫了一次水,房間便安靜下來。
次日,青櫻侍寢後的第一次請安。
請安過後,青櫻格格的名分,才能真正作數。
雖是敬茶,但青櫻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和同情,富察琅嬅不解其意,也不打算跟這位青櫻格格計較。
默默的將帕子挪了挪,將指尖擋住後,方才從青櫻的手中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算是承認青櫻的身份。
富察琅嬅心中不住的慶幸,還好,還好茶都是她準備的,青櫻隻碰到茶杯邊緣。
到高曦月,青櫻就不必敬茶了,至於行禮即可。
等到青櫻坐到位置上後,富察琅嬅喚出了惢心,“這是內務府撥開的心字輩的宮女,名喚惢心。後院的姐妹人人都有一個,褚英格格的是裕心,月側福晉的是茉心,你的,便是這位惢心。”
惢心立刻上前,恭敬地福身,“奴婢惢心,見過格格,日後定當儘心儘力伺候格格。”
青櫻微微皺眉,隻覺得這是福晉安插在自己這裡的眼線,卻以內務府為借口,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她未曾直說,隻淡淡的應下。
阿箬也在一旁暗暗不滿,認定這惢心是來跟她搶大宮女的位置的,她一定不會給惢心機會。
隨後,青櫻帶著阿箬和惢心和惢心離開,聽著身後阿箬對惢心話語中的夾槍帶棒,也隻裝作沒聽到。
陰陽怪氣了惢心一路,回到院子,阿箬就將惢心支出去乾活,自己湊到青櫻麵前,“格格,那惢心肯定不安好心,說不定是福晉嫉妒王爺對你的情誼,派來監視你的,咱們可得防著點兒。”
青櫻讚賞的看了阿箬一眼,心裡已經同樣如此認定,嘴上卻道:“福晉不會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
門外剛好聽到的惢心,本就沒有異心的她,也由此更加忠心,每日不跟阿箬爭辯,隻安安分分做事,試圖讓格格的這位貼身婢女接納自己。
然而,惢心的期望注定要落空了。
讀櫻機阿箬,一眼就看出了自家格格的口不對心,知道自家格格也疑心惢心,使喚起惢心來那是毫不手軟。
每每都是讓惢心乾活,自己接過來攬功勞。
另一邊,富察琅嬅才沒有精力去命人監視青櫻呢,她如今懷著身孕,那是小心再小心。
本來,她對弘曆是有著滿腔愛意的。
自己的夫君,自己親密接觸的唯一一個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