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消腫祛瘀的藥膏,知道阿箬姐姐被罰跪時,天色已晚,隻能算著時間,為阿箬姐姐偎著熱水,儘些綿薄之力了。
看著惢心離去,阿箬喝完薑湯,墊著凳子,輕輕地爬進浴桶。
感受著膝蓋的疼痛和周身的暖意,閉目緩神,心中的想法,越來越堅定。
泡完澡,敷完膝蓋後天色已亮,往日的這個時候,她已經去主兒的身邊候著,如今,阿箬隻想好好休息,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是被主兒喚醒的。
“主兒。”阿箬有些茫然,但還是習慣性的先行禮。
惢心見此,提醒道:“阿箬姐姐,主兒請安回來第一時間便來看你了。”
粉櫻輕輕頷首,“經此一事,想必你也得到教訓,但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也救不了你。”
“是。”阿箬袖中的手不由得捏緊,主兒您救了嗎?您輕飄飄一句“自己的過錯自己擔著”便將奴婢丟給嘉嬪,救我什麼了呢。
……
不到兩個月,阿箬就借著幫粉櫻領取顏料多要了許多朱砂,又將領取的朱砂取了一部分出來交給嘉嬪。
此時,皇後娘娘已有孕五月,枚貴人已有孕四個多月。
嘉嬪也兌現自己的諾言,在將皇上灌醉得差不多後,反複在皇上耳邊提起粉櫻的曾經,讓皇上想起粉櫻的好。
隨後又借機吃壞肚子,讓皇上去其他人的宮裡。
消息精通的高曦月,迅速派出自己的小飛蚊蚊蟲監控器,全程遠程旁觀這一場大戲。
渣龍乘著攆轎一路來到延禧宮,因為一時興起,也沒有讓王欽提前通報,一進延禧宮,就聽到粉櫻的婢女阿箬在跟一旁的小宮女小聲聊著天,渣龍腳步瞬間頓住。
“皇上已經許久沒有來過延禧宮看主兒了,是不是還在對當初主兒出虛恭將皇上熏到的氣啊,唉,也不知什麼時候,咱們這延禧宮才能再次恢複曾經的榮光。”阿箬低著頭感歎道。
小宮女也搖著頭歎息:“對啊,也不知主兒這老是出虛恭是個什麼毛病,太醫也看不出來什麼,要是能一口氣治好,以皇上對主兒青梅竹馬的情誼,也不必擔心延禧宮冷清了。”
阿箬苦笑道:“皇上這兩日沒來也是好的,主兒昨日又出虛恭,萬一皇上來,豈不是再被熏到,也不能讓主兒被皇上厭棄啊。”
小宮女哭喪著臉,“要是延禧宮再多一個主子就好了。”
阿箬沒好氣的白了小宮女一眼,“現在宮裡的主子每個都是享受的獨立宮殿,誰會想換宮殿,搬來延禧宮合住啊。”
小宮女嘟囔著嘴,“我就是說說嘛”,說著,小宮女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驚奇道:“阿箬姐姐,你長得這般好看,要是能侍寢就好了,一定會很得寵的,而且你的阿瑪官位那麼高,就該做被伺候的主子才對。”
阿箬調整好角度,將自己最美的臉頰麵向皇上的方向,食指輕輕戳了戳小宮女的額頭,嬌羞道:“這種話可不能再說了,我與主兒那麼多年的主仆情誼,主兒定會為我尋個好婚事的,皇上......皇上英姿神武,不是我們做奴婢的能肖想的。”
渣龍聽著這些話,原本想找粉櫻敘舊的心思也沒了。
倒是阿箬,確實是個清秀佳人。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更何況,是特意打扮過的阿箬。
“你倒是個忠誠的。”渣龍驟然出聲。
阿箬和小宮女被嚇了一跳,迅速上前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阿箬靠近渣龍時,香囊中的催情藥粉混合酒勁,讓渣龍體內欲望勃發。
雖然嫌棄粉櫻出虛恭,但贅婿渣龍不敢直接讓粉櫻將主殿騰出來,一把抱起阿箬,阿箬欲拒還迎地推拒了幾次,便由著皇上抱著她。
渣龍憋憋屈屈的讓王欽將東側殿的房間收拾出來,在東側殿寵幸了阿箬。
粉櫻聽到動靜出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在房外聽了一整夜。
高曦月還稍微有點節操,沒讓小飛蚊跟著進屋,就在外麵看粉櫻的川劇變臉。
從聽到弘曆來的欣喜矜持,等著弘曆進屋,到聽說弘曆去了東側殿的詫異,再到聽到弘曆是抱著阿箬去的東側殿時瞬間陰沉下來的臉。
接著就是咚咚咚的跑到東側殿門口,聽了一夜的牆角。
而屋裡的阿箬,則是趁著皇上事後沉睡,忍著身體的不適,迅速下床撿起衣服裡的香囊,塞到床底的間隙中,再回到床上躺下。
惢心反複勸說,讓粉櫻回屋休息,粉櫻始終不同意。
甚至因為阿箬的背主,疑心上了惢心,時不時的陰陽幾句。
“難怪阿箬日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原來,是早就有了這等心思。”
“阿箬自認自己有一個當官的阿瑪,便看不得曾經的奴婢生活,背主求榮,有她帶頭,還不知本宮這延禧宮,要有多少爬床的宮女。”
……
惢心本想幫阿箬姐姐說上兩句,興許,阿箬姐姐並不是自願,可看著主兒看著自己那銳利的眼神,惢心閉上嘴巴,不敢再說,隻不停的表忠心。
粉櫻這才滿意,繼續陰沉著臉盯著東側殿的門,時不時的將能證明阿箬一早就有背主求榮的事情拿出來說上一說,也不管應不應得上。
阿箬則是在快要到皇上起床的時辰時,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準備去延禧宮向粉櫻請罪。
誰知,剛一打開門,便看到直勾勾盯著她的粉櫻。
阿箬輕手輕腳關上門,‘撲通’一聲跪下,未語淚先流。
“主兒,奴婢並非有意,皇上他好像喝多了,神誌不清,見到奴婢後就將奴婢強行抱起來了這東側殿,奴婢試著推拒,可並未成功,奴婢並非有意背叛您啊,主兒。”
誰料粉櫻並不相信,眼中儘是冷光,厲聲道:“你往日是何品行本宮都看在眼裡,有何苦衷,貪圖榮華富貴,日日招搖,背主求榮早有預兆!”